喂,你去哪了?你自己回北京了?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
赵楚月问的很急很快,审讯似的一股脑倒出来好多问题。
嗯,我回家了,昨晚睡觉静音了,没看见你电话。
你!你干嘛要自己回去,为什么不和我说啊?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你担心我干什么,我能出什么事?赵楚耘平静地笑笑,看你忙,就不想麻烦你了。
他的语气和平时很不一样,客气又疏离,让赵楚月隐隐的感觉不太对劲。
和我说什么麻烦……她的语调降了下来,问:小承跟我说,你昨天去片场了?
嗯,就是在冰河上拍的那场,很好看,你们演得也很好,上映一定会大火的。
赵楚月沉默了,过了会儿,才说:我和闻一舟是假的,你不要当真的。
工作需要,我知道,他顿了顿,不过楚月,这种事你其实没必要和我解释的。
我只是不想你误会……
误会?赵楚耘听得有些恍惚,他怎么以为很重要吗?妹妹有恋人,还是合作伙伴,本来也不是他该在意的。
他回想起昨天看到两人拍戏时心底涌起的那种不对劲的酸涩感,不耻地收紧了握着方向盘的手。
不会,他干巴巴地说:你别多想。
那…你身体怎么样,这么快回去上班吃得消吗?
我两天没去公司,不上班不行的,再说以前不也是这样吗,没关系的。
他想要换做往常,赵楚月可能又要说些什么破工作辞职算了之类的话,但今天她理亏在先,难得的没说那些刻薄的话。
好吧,我最近的行程实在走不开,等杀青了再回去见你。
赵楚耘温和地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经历过这一次的易感期,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变得有些微妙,赵楚耘心里像压了块石头,闷闷地透不过气。
不过好在公司里还是一切如常,他不在的两天大家按部就班,并没出现什么差错,这让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他惨白的脸色实在有些引人注目了,同事们见了他这样,轮流过来关心了一圈,连周经理路过都没忍住问了两句,搞得他无所适从。
明明是旷工来着,却因为平时工作认真从不缺勤,莫名给人一种被工作累到病倒的感觉。
不过他嘴上的伤口还是不好解释的,大家心照不宣的都没提这事,只有邓容看了又看,最后揶揄地说:你女朋友还挺狂野。
什么?赵楚耘一愣。
哦,对,忘了你没有女朋友了,是妹妹。他笑道,但是哥得说你一句,你这个年纪正是拼事业的时候,可不能沉迷于温柔乡耽误工作啊。
你没耽误工作,那上周交给你的工程图呢,怎么还没见到成稿?
赵楚耘现在学聪明了,面对邓容的调侃不能急于否认,而是找到他的弱点攻击回去,顺便还能转移一下话题。
嘿!你小子翅膀硬了,开始教训起我来了。他果然被戳到了痛点,说:别提了,上周我闺女考试没及格,被老师打电话找家长了,那把她妈给气的呀,哎呦,我家那场面,我都不敢回家。
赵楚耘见过邓容的老婆挺多次的,做事风风火火雷厉风行,是一位性格强势的女性Beta。
所以我说呀,养孩子真不是个容易的事,尤其是上学以后,我家那两位三天两头吵架,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但你不也是乐在其中吗,下班跑得比谁都快,就急着回家,赵楚耘笑笑,我还挺羡慕你的,总有那么热热闹闹的一个家等着你。
哎呀,这个倒确实也没错啦。邓容想起自己家的幸福氛围,非常受用地嘿嘿笑了起来。
所以说呀,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诫你,等你以后有了孩子,一定得争分夺秒地享受上学前的幸福时光,等到上了小学,哼哼,那世界大战可就要开始啦。
嗯,是啊。赵楚耘点点头。
哎,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怎么一直也没个动静,年纪不小了,谈差不多也该结婚要小孩啦。
邓容的话让赵楚耘心里咯噔一下,平时开开玩笑说什么女朋友之类的也就罢了,可提到结婚,他心里的负罪感又涌现出来。
别的什么都好说,但他和赵楚月,唯独结婚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俩之间也没人生得出孩子。
不是吧,你是真上年纪了,怎么都开始催婚了。他无奈地笑了。
去你的,哥是关心你,除了我谁还这么操心你的事啊……
他们说说笑笑地聊了好一会儿,邓容的性格很好,和他聊几句,让赵楚耘这些天低气压的状态缓和不少,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