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仁见他如此,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问:没别的了?
唔……俞思争稍做迟疑,那个新来的孩子头上缠着布巾,可是伤着了?
俞仁笑开了,又顾及院中长辈,不由收了音。
张口闭口就说孩子,难道你自己不是?
俞思争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我是长子,自该照顾弟弟,凡事爱护 ,凡事教育。
还教育。俞仁一点情面都不给自己这个儿子留,阿明他写不完先生的课业,你可没少帮他。
俞思争却有理有据:阿明资质聪慧,看书识字都是过目不忘,自然不用一遍遍做抄写,他的聪明应该用在保家卫国上面。
俞仁笑得合不拢嘴:我可没见着他有什么保家卫国的念头,全用去半夜偷吃甜饼上了。
俞思争:这不是我教的。
如今又来了个弟弟,你可会……俞仁收了声音,一面觉得大儿子不会做那小心眼,可另一面又觉得这个年纪的孩子如此老成实在不该。
俞思争却说:那么我就有了两个弟弟。
俞仁欣慰道:那就要记得,教导弟弟的时候,不要惯着他们的坏毛病,要让他们勤奋些。
俞思争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之后他就开始鲜少和两个弟弟说话——圣人云少说少错。
那么他少错就足以做两个弟弟表率。
所以多年下来,他武艺越发精湛,脸也越发地冷。
光阴荏苒白驹过隙,须臾数年过去,俞思明时常被大哥困在家里看书,苦不堪言,忽地有天急匆匆寻上大哥。
出事了呀哥!我看见小幺他……
俞思争长剑脱手,难得大声问:怎么了?
俞思明带他悄悄去看,俞思化正蹲在池塘边对着一池锦鲤闲聊。
好吧好吧,可是我剩的米粒不多了,我怕我从厨房拿多了父亲和哥哥会生气。
那你们谁跳得高,我就给谁吃,我们都公平一点吧。
他声音还稍带稚气,却不料池中真的跃出一尾赤鳞,生生把水花砸进了两个偷看的哥哥心里。
那天下午,花池越了数尾锦鲤,每一条都砸进了两个哥哥心里——小幺能同别物说话,非常人能做之事。
世间看来,这个叫做异类……
两人沉着脸回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