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思化语调平平:别人都能死,也没见你们上赶着。
哟!谢逢野听乐了,他熟络地打招呼,俞少爷,大中午拒客呢!这不巧了嘛哈哈哈!他接着转过来对张山说,真行啊,老爹头七没过,丧事都只能顺便操劳了,真是白生白养,大孝子。
这两日姻缘店门前都是大阵仗,围观的人几乎要看成了习惯。
被这么多人盯着,张山脸上开始青红两色交替,十分难看。
你,你怎么知道……
嗨呀,先前才说百安城谁不知道你张家?谢逢野抬臂掸灰一样挥手轰人,生前尽上一次孝,好过墓前百回扫,懂不懂?
张山瞧着着隔壁的丧事铺子,呆愣道:……怎么是你?
今天来当面和谢逢野起冲突,已然属于流年不利,接着张山又做了个更错误的决定——他去招惹了俞思化。
这不是俞少爷嘛,真是好久不见。
至于那张小儿,虽然年纪不大,即便上过学堂,但身上半分好看不着,言行中只有浸满铜臭酸墨刻薄。
爹,跟这种人打什么招呼,还不是因为晦气被家里人赶了出来,如今只好在这条破街开这个破店,要我看,这两人是晦气到一处了。
猛然一语,将众人视线带向俞思化,他依旧站在原地,头顶柳荫斑斑,袖揽清风缕缕,眉眼从容。
都说俞家势大,张山家业也在此地,瞧着对俞思化且留着几分忌惮,但似乎拿了注意要在谢逢野这里找的不痛快都送到他头上。
不是世伯说你,怎么好好的来做这种生意?张山亲切地搂着宝贝儿子,脸上的和蔼之意能榨油,他意有所指地说,从家里出来便罢了,怎么还和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勾搭在一起?
谢逢野看热闹地抱起手来,他被正午太阳照得发困,侧迈一步靠去门上,心说:还不如跟我吵呢。
世伯。俞思化轻念一声,嘴角划过银牙,我们两家祖上是有些交情。
是啊,我们两家向来是按资排辈的,你看看今天这事情闹的,你太不懂事了。张山拿捏着长辈怪罪的语气。
鼎鼎大名的俞家三少爷都要轻声细语的跟他讲话,这也让他顿时傲气起来,他得意地斜眼看过来。
谢逢野哈哈笑着哄他:别看我,你们继续。
也是你不太敬重祖宗,若按资排辈。俞思化接着说,我该比你父亲一辈,你该叫我声爷爷,至于贵公子。他看向张山怀里的儿子,他该跪我一声祖宗,现在要跪吗?
人群又炸出几声笑,张山恨恨剜了他们一眼,转过头来说:就因孩童无心之言,也好让你这么上纲上线?你看看你今年多大,我儿多大,你跟他这么斤斤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