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暂时没了下文,那天的警告宛若一个恐吓。
她当然心知肚明,签字时被要求宣读誓言——若有造假,自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
温凝撒谎了,呈堂证供看来就是个笑话,却扎扎实实地将李随推了进去。
这回,轮到她了。
下午叁点,太阳偏偏地斜在半空。
11月下旬迎来冬季的第二个节气——小雪。可C市不下雪,入冬的它只是冷得刺骨。
赵老师打来电话,温凝思忖了五六秒才接起来。
那头又先是寒暄,随即询问:小温啊,你这两天能回院里来吗?
斟酌的话含在嘴里,温凝说道:赵老师,试用期已经过了,助听器的事情我也没谈成,要不然我放弃……
话没说完,那头的赵春花赶忙接过,对对,我就是要和你讲助听器的事来着!
温凝一愣,静默了半晌,才哑声开口:我不想负责这个项目了,赵老师,抱歉……
啊?为什么?赵春花单手扶在走廊上的栏杆,身后的办公室传来孙志刚不耐烦的声音:你就别跟她说这么多!当初是谁去谈的,明天谁就去签协议!
赵春花单指竖在嘴上,做出嘘的动作。
接着又和那头的姑娘道:小温啊,李随那边的助理昨天来过一趟,给我们送了一份合同。然后呢我们这边要签字,但是孙院长说你来签,谈得成到时候就给你转正。
听到李随两个字,大概是有点应激反应,温凝纤细的手指陷入柔软的棉被。
嗫嚅嘴唇,她难以启齿,赵老师,我只是一个实习生,您让孙院长签字吧,或者您也行,我就算了……
赵春花只当是给温凝一个表现的机会,而在孙志刚看来,事情就该有始有终。
又推脱了几句,温凝终于妥协。几天不见人,她的嗓子干涸,发出的声音并不好听:赵老师,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就为声愿再做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