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厌 (人外,玄幻): 第十六章回了院儿,七扇拉了相厌回屋里关上门。
相厌乖乖地坐在一边看她缝发带,七扇针线活儿不好,只能勉强缝成一条带子,针脚不好,看着就容易坏。
质量不好数量补,她拿针线多缝了几遍,因为每种色的线不多,于是莫名其妙用了好多色。
五颜六色的一根扭曲的发带,像个麻花。
居然还有点民族风情,七扇给相厌扎起,针脚好不好有什么关系,绑起来就看不出来了。
绾起他顺滑的头发扎成一个高马尾,七扇偏头看去,卧槽真帅!
俊朗朝气,少年感爆棚,相厌还挺适合鲜艳的颜色。
七扇满意地拨弄他的头发,趁他不备,轻轻亲了一嘴。
这么帅,不占白不占。
相厌迟钝地抬眸看她,七扇脸不红心不跳,转开他的注意力:你能感觉到隔壁的那个狼主吗?那个东越凉。
相厌点点头,嗯。
你没释放威压吧?七扇一边从轻囊里翻吃的,一边问道。
相厌抿了抿唇,就是不让妖气散开吗?
七扇也不知道威压是怎么回事,便道:你散开吗?
相厌嘟着嘴,我没有散开。
她从轻囊里翻出个饼,咬了一口,点点头,那就好。
正要再翻,忽然轻囊里一个小铃铛响起来,七扇眯眼瞧着小铃铛,想起这是当时相厌被丫鬟们摆阵变成人身时,为防突发情况丫鬟给她的小铃铛,说是摇一摇就有人来。
这铃铛……
莫不是相柳氏的人发现他们了?
七扇不敢去碰,小铃铛还在响,铃铃铃的清脆响声回荡在屋子里。
相厌见她不理,伸手便要去拿,被七扇挡住,她眼眸一转,胡扯道:我们好不容易跑出来玩,要是被他们抓回去多无聊啊!
相厌想想也是,遂道:那我把它捏坏。
七扇道:捏坏了万一暴露了我们所在地怎么办?
相厌道:那就让它响。
于是两个人盯着个铃铃作响的小铃铛大眼瞪小眼……
忽然有人叩响了大门,七扇猜可能是花满,开门一看果真是她。
花满见到她一笑,七扇姑娘。
七扇道:花满姐姐,怎么了?
花满忽然有些局促,唔,就是……她犹豫不定的,其实我也不该管你家的事……但是他……他说……
七扇见她吞吞吐吐的,笑了笑表现得十分友好,道:花满姐姐有什么直说便是,我能帮的一定鼎力相助。
你们家为什么那么吵!一声响亮的男声从院墙那儿传来。
七扇扭头一看,东越凉骑坐在两家人之间的围墙上,此刻他正一脚蹬在七扇院里靠墙而生的一棵槐树上,你们家在做法事吗?铃铃铃的响了那么久。
七扇尴尬地笑了笑,想着兴许也瞒不过这些大妖,也有心请教他们帮忙,遂讪笑道:其实……我和夫君受不了家族的教条偷跑出来玩,现在家里给的铃铛响了,我怕碰了就被他们发现了,不敢乱动。
花满噗嗤一声笑出来,是随音铃吧?那只会传声音,不会被发现的。
七扇道:可当时他们说我摇响了就自会有人来,想是能定位的。
东越凉道:是风信铃。他想了想,你让你家那个把风信铃里传来的妖力抽出来不就结了。
还能这样?七扇惊道,不会被发现吗?
东越凉道:风信铃上被注入了妖力,本身是施了法的媒介,若是碰到确实会被注入妖力的人察觉,但你家那个应该能不接触就直接抽取。
七扇吹捧道:还是狼主大人见识广博,我现在就去让他弄,谢谢了!她冲花满点点头道了谢,后者也对她甜甜一笑。
等七扇跑走,东越凉冲门口的花满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花满噘嘴不愿,从外面掩好了七扇家的大门,绕了从正门走回家。
东越凉翻身朝向自家院墙,见花满袅袅地走回来,向她摊开手掌。
花满嗔他一眼,脸上瞧着不愿,却还是乖乖变成小兔子,被他一挥手,抓到了手里,他轻轻顺她的兔毛,我也给你整个风信铃吧,走一步铃一声。
她不满地用爪子挠了他一下,不轻不重。
他逮起小白兔提到眼前,小东西,真可爱。说着狠狠亲了口。
花满动动三瓣嘴,嫌弃道:不要亲啦!你浑身是土,脏死了!
东越凉揉着她的兔耳朵,我故意把你周围的人家肃清了,你居然敢专门引人来住,是想让别人听见我弄你的声音?
花满脸红,还好现在是兔子看不出来,她兔爪抱着他的手腕拯救自己的耳朵,才不是!我只是……
我不在很寂寞?东越凉就揪她的耳朵,不放。
花满放弃挣扎,低声嗯了一声。
她家那个不是一般大妖,又是蛇本体,你别去招惹他。东越凉脸上沉静,低声嘱咐道。
花满瞧着他的脸色怪严肃的,想起相厌的蛇眼看过来确实可怕,我都没和他说过话,就是和七扇姑娘打打交道。
东越凉继续吓她:他那个阶位怕是不需要寻常饮食了,你这兔肉又挺鲜美……看着就好吃。
花满耳朵一抖,不自觉往他怀里钻了钻,红红的兔子眼睛可怜兮兮的,我看起来很好吃吗……
东越凉享受着小兔子的亲近信赖,心里舒坦,傻兔子,蛇要吃你,狼就不吃你了吗?
他爱怜地捋了捋她的耳朵,你多沾些我的妖气,他就不想吃了,蛇不喜欢狼身上的味道。
花满心知他就是想欺负她,不过万一他说得是真的……
她愤愤地瞪他一眼,十分没有气势地说道:你又诓我!
东越凉跃下墙头,把她捧在手里一边摸一边往屋里走,不想让人听见,待会就小声点。
花满见他说浑话,又羞又气,变成人身想从他身上逃开,被他眼疾手快地用公主抱箍在怀里,真懂事,知道要办事了就自己变成人身了。
花满捶他,不要啦,万一被知道了!
东越凉笑得无赖,整个山都知道,怕什么……说完见花满沉默,他把她放在床上,自己也蹬鞋上床,用力把她往里挤进去,将人搂住,轻声哄道:骂名我和你一起担,别怕,也别太在意。
花满抬眸看他,东越凉英挺的眉目此刻溢满柔情,她心里软下来,闭上眼,轻轻靠在他怀里。
满花越冬,未凉
东越凉一开始只是想皮一下。
虽然他弄不死那黑豹,但恶心恶心他还是很容易的。
所以黑豹狩猎时,他不惜翻山越岭数十公里也要去搞破坏。
最后黑豹愤恨地怒视他,而东越凉轻巧地跃上山岗,一声狼啸,嘚瑟又嘲讽。
嘿,他就喜欢这黑豹打不过他又拿他没有办法的叼毛样儿。
黑豹悻悻而去,东越凉也从山岗跳下来,甩了甩皮毛,看着山坳里一轮满月缓缓吊起,这是他成为独狼的第三十五年。
一声细碎的声音,东越凉迅速灵敏地跃起,一挥狼爪,把那个滚动的白球拍倒,白球瑟瑟发抖,缩在原地不敢动作。
东越凉走近闻了闻,这不就是刚刚差点被黑豹吃的那个倒霉蛋吗。
他用爪子按了按,白球被他的大力按得滩成一片,原来是个修为低到与地面齐平的白兔精。
他没兴趣地刨开它,跳上一旁的大石头,待会去哪儿呢?
窸窸窣窣……
他扭头,白球偷偷摸摸地滚远了。
他打了个呵欠,跑那么远累死了。
东越凉蜷成一团睡在大石上,睡意安然。
窸窸窣窣……
他慵懒地半抬眼皮,一个白球慌不择路地由远及近。
对上他的眼睛时,白球一抖,但身后的危急来不及让它多想,它本能地选择了更好的路。
它试探着……犹豫不定地……跳到了他身边。
东越凉眼珠下移,看它把自己团成小小的一个,挤在他皮毛旁,拼命往里陷。
他抬头看到一只优雅踱步的狞猫。
狞猫看到他,耳朵动了动,似乎再询问,那是他的食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