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不禁,长夜未明: 金吾不禁,长夜未明 第96节沈青梧很久没这样了。
稍微碰触,双方皆食髓知味,脑中不自觉回忆起无数个过往。浑浑噩噩中,皆非好人,皆心由意动,皆暗藏鬼胎……闹到这一步,似乎并不奇怪。
张行简手掠入她衣领内,要将那玉佩摘掉。
沈青梧忽然清醒,伏起身,找回理智:不行。
气氛微僵。
张行简温热手指仍抵在她发间,另一手拽在她衣领内。
他声音略有些冷:哪里不行?
——博容对她那么重要,连床笫之间,摘个玉佩都不行?
她难道要一直戴着旁的男子赠送的礼物,与他行乐吗?
他难道不好、不好……睡吗?
张行简脸色有些淡,绯意却仍在。沈青梧并没有注意到他情绪的转变,她看他半晌,耐不住又低头,在他脸上亲一下。
再克制地远离。
张行简被亲得眉毛扬起,有些呆住,不知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青梧:我不能这样。
张行简:为什么不能?
他几乎要忍不住问出来是否和博容有关,就听沈青梧说:我身上有伤,不能行此事。
张行简怔住。
他松开了紧紧扣着她玉佩不放的手指,目光流动:身上有伤……
沈青梧莫名其妙:你不是和我一样有伤吗?你不知道吗?大夫难道没交代你?
张行简面有薄红。
他镇定道:在下……忘了。
在沈青梧质疑前,他快速找了借口:沈将军总是那么威武不屈,看着行动非常自如,在下有些忘了你身上有伤……你身上的伤,应当比较严重。
沈青梧沉痛点头。
她虽然没脸没皮,可她暂时脑子清醒,不存在发疯的问题。她不至于为了这桩事,就让自己伤上加伤,再去找大夫。
那她还离得了绵州,还帮得了博容吗?
夜风催窗,帐帘高悬。
二人静坐,漫长无言。
他凌乱不整,她不堪多让。
沈青梧心中却是痒得厉害。
她真的很少克制自己的渴望。
何况张行简这副样子坐于床上,衣衫半笼,目若烟雨,掩着目出神……
沈青梧的手,按到了张行简手上。
张行简看她。
沈青梧犹豫半天。
她用她的色胆,中和出一个饮鸩止渴的主意——你想看我的吗?
张行简愣愣看她。
他问:看你的什么?
沈青梧目光明亮:看我身上的伤,给我上药。
他怔怔看她,目光躲闪一下。
沈青梧装作乖巧小狗,她爬过来,歪到他低下去的脸下方,让他看到不修边幅的自己:你要看吗?
她很直白:我身材应该很不错的。
她笨拙而真诚,热情推荐自己:我腰上一点肉都没有,摸着还不错。我腿很长,骨肉匀称,玉骨冰肌,身娇体软……
张行简左顾右盼:谁?谁名字叫身娇体软,是谁?
沈青梧:喂!
她扑过来揍他,趴在他身上,看到他微敞衣领内的玉白肌肤,没舍得下手。这头小野狼期待得眼睛都在发绿光,张行简用微笑掩饰紧张与羞涩,镇定道:好啊。我帮你上药。
沈青梧立刻扭身,迫不及待去拉帐子,垂放青帐。
张行简:……这是做什么?
沈青梧声音很快活:我要褪衣呀,怕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