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晃了晃灯笼,安抚道。
莫急,我带你去寻那胡氏和胡道夏,他要真的是你要寻的人,我定然是不会拦你的。
灯笼里游弋的红雾安静了一些,片刻后,一道缥缈阴沉的女音响起。
桃三娘多谢道长了。
顾昭:赵叔,你先去巡夜,我一会儿就跟上,成不?
赵刀有心想说不要,又怕自己露怯让人看了笑话。
当即拍胸道,成!你只管放心去忙,我一个人巡夜也成,放心,叔也是老更夫了,别的不说,那铁定比你家佑哥顶事。
顾昭失笑,那是自然。
分别时,顾昭递了张黄符到赵刀手中,交代道。
黄符如果烫得厉害,叔就找处屋舍躲一躲,门上有郁垒神荼,寻常鬼物是不会放肆的。
赵刀心里的胆气更足了,肩上的火也旺了起来。
......
李宅院子里。
李崔旻和胡青珊又发生了争吵,胡青珊捂着脸跌在地上呜呜的哭,声声哀切,李崔旻心里焦灼,被这哭声扰得心烦意乱。
最后,他跺了跺脚,摔了袖子转身走了。
胡青珊没想到自家相公就这样转身走人了。
瞧那动静,他应该是回屋睡觉去了。
一时间,胡青珊脸上挂了错愕,由原先做势的假哭成了真哭。
她想着这几日的事情,还有她失去的那些积蓄,哭得更是伤心了。
胡道夏慢慢的走过来,蹲地小声道。
姐,都是我不好,是我识人不清。
你别急,你丢的那些银子,我以后会加倍的赔给你的。
胡氏气愤,怎么赔?
你的脸都毁了!
胡道夏一窒。
姐,没关系的,那陈哥划的是额头,我到时缠个抹额就成。
顿了顿,他的脸一沉,声音也阴狠了下去。
你搜寻的时候帮我好好瞧瞧那等心善的姑娘家,既然已经伤了,索性我拿刀将额上的字再划花。
你是不知道,都说怜惜怜惜,有怜就有惜。
这我受的这个伤,还不一定是祸。
那等心善的姑娘,最会由怜生爱了。
胡青珊慢慢的止住了哭泣。
院子外头,顾昭拍了下六面绢丝灯,低声道。
去吧,你也盼这一日许久了。
如血雾的鬼音放肆的笑了一声,随即朝院子里头涌去。
……
顾昭抬头看莹亮的月亮。
原来江湖人说的祸不及家人都是屁话!
花了别人沾了血的银子,哪个都不无辜!
……
院子里。
胡青珊缓了缓心情,和胡道夏对视了一眼,破涕为笑。
此言当真!
胡道夏松了口气:自然是真。
姐,你只管帮我寻摸那些心善的,不拘是姑娘还是妇人......他咬了咬牙,眼睛一狠,掷地有声,都成!
心善的姑娘?胡郎,你瞧瞧我啊,回头瞧瞧我......瞧瞧我成不成呀......
一道鬼音幽幽幢幢的自胡道夏身后传来,飘渺不知踪迹,似远还近。
与此同时,一根红艳又潮湿的东西舔邸了下胡道夏白嫩的脸庞。
只一眼,胡青珊就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一副要昏厥过去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