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房间,斩风就自觉地把所有的侍女都赶了出去,自己也退下。柔只犹豫着要不要离开,裴砚许开口叫住了她。
推我过去吧。裴砚许回头看她,眼神和她对视了几秒,才转过头去。他的发丝搭在了椅背上,柔只上前,伸手帮他理了一下头发,才把他推到屏风前。
听闻祖母头疾发作?他的语气谈不上尊敬。柔只的目光落在那处屏风上,裴家老夫人就卧在后面的榻上静养。
……原来今日是我的生辰了啊……年迈又沙哑的声音从屏风后面响起,紧接着是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难得怀璧郡王还有闲情雅致来我松鹤馆,老身就不起身恭迎了。
柔只愣了愣。记忆中那位老夫人华冠丽服,出入皆有众婢随侍在侧,如今却栖在阴暗的小院中,身体抱恙也不见有婆子在身边照顾。
她竟落魄至此。
隔世经年,柔只一时间到也说不上愤恨或是其他,她低头盯着裴砚许的背影看,他的半截脖颈露在浅色的衣裳外,莹润如玉,嗯,上面还有一颗牙印。
是昨晚情动之时她……
柔只急忙转开眼睛,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祖母寿辰,孙儿不敢不敬。柔只,把屏风挪开。祖母,让孙儿看看,您这一年过得如何。裴砚许就这样靠在椅背上,态度甚至有些肆意嚣张,和他平日知礼谦恭的模样很不一样。
柔只应声上前,光影正好从她的身后打过来。她小心翼翼地挪开屏风,抬头正打算向老夫人问安时,却看见眼前的老夫人面容扭曲,双目猛瞪,尖利的惨叫起来,是你!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