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娓娓道来:不过鬼剑也只是一个称呼罢了。
殷晴问:此话怎讲?
十多年前闻名江湖的鬼剑,其人嗜剑如命,好战喜杀,饮血无数,手中剑更被人称为饮血,其人剑法如鬼迹迷踪,身法丝毫不可寻,杀人不过瞬息之间。
而三年前,一位少年与鬼剑立下战书,以鬼剑之名约战,若少年赢,他便得饮血剑,冠鬼剑之名,若少年输,他便以头颅为祭,为饮血剑下亡魂。
尔后一战,鬼剑身死,少年得剑,改饮血剑为:饮雪,冠以鬼剑之名,二年冬,鬼剑与殷彧立下战书,相约金陵翠园一战。
此战观者无意不瞠目结舌,拍手称快,只因双方剑若雷霆之争,无一逊色,只见白虹当空,剑光闪烁,激起四周剑气如阔海翻腾,百来招后,双方以平局定输赢。
你兄长也凭此一战,立下威名,加之两月后武林大会,更是一举夺魁,名扬天下,江湖中人称之为少年剑仙。
殷晴若有所思:所以…我们是要效仿此人,直接混入?
正是。少年颔首。
不可。殷晴断然否决。
有何不可?燕归心底烦躁,只要能进去,不就可以?况且更为便捷有什么不行之处?
她真是麻烦死了。
我们必须光明正大地去。殷晴坚持:兄长若是知晓我学鬼剑不当之举,定会教训我。
不当?燕归一下沉了脸色:你是在拐弯抹角骂我?
殷晴立马道:不敢不敢!就听我一回,好吗?我们一定能顺顺利利进去。
好不好,好不好嘛?殷晴摇着他的袖子,撒娇道。
燕归一下扯回衣摆,面容冷冷:随便你!进不去不关我的事。
虽说面上依旧森冷,言语却已放软,殷晴大喜,小手勾勾他的手指:相信我,我们一定会进去!
殷晴往下一跃,随风翩翩飞的红裳像一道赤霞。
燕归望着空荡荡的手,方才温热柔软的触感犹在。
燕归跟着飞身而下,落在洛家府前。
虽说来自四海八方的宾客依旧络绎不绝,相较方才已然少了很多。
排了好一会儿队,轮到殷晴时。
一脸严肃的洛府管家开口:敢问姑娘请帖?
殷晴拉过面无表情的燕归,对着洛府管家一拜,笑脸盈盈:我们没有请帖。
没有…这…洛管家面露难色,打量眼前一对壁人:如今魔教动乱,我家大小姐为防不测,定有规矩,若无请帖便不能入府,若是两位少侠对武林大会深感兴趣,不若六月六日当天来吧,那时不必有门禁,天下侠士皆可参观。
殷晴踮脚附耳道:我乃昆仑弟子,此番秘密下山除魔卫道,并未收到请帖。
洛管家狐疑:昆仑派?
昆仑派在武林威信极强,却是避世不出,又远在山寒水冷之地,故尔未发请帖至此…连上届殷彧少侠来此,亦是只有一封昆仑派太清掌门亲笔书信以表身份。
殷晴从怀中掏出昆仑弟子玉碟,递上:正是,殷彧乃是我大师兄,若是管家忧心我别有用意,不妨让我与师兄见上一面,我若不是昆仑弟子,凭借剑仙剑法,也能将就地正法。
那他是——?洛管家见她言辞凿凿,面上不由得松动一分,又盯着她身后隽秀清俊,眼如寒星的红袍少年。
他是我……殷晴顿一下,她若能够凭借昆仑弟子的身份进去倒是容易,可燕归乃是蛊门中人,蛊门一向以阴毒闻名,虽说未像无极宗那样被确切地划为邪魔歪道,但要说它是名门正派,必是不可。
她眼眸一转,心生一计,回头对少年一笑,一下牵起他的手:他是我哥哥,燕归哥哥——是吧?
少年面容一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