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月【江湖·疯批·H】: (三十七)烟花之吻(终于初吻了,泪目)殷晴目不转睛地看着红裳少女离去的方向。
脑海中回荡着少女那句整个江湖都会记住我的名字和我的剑。
她说这话时,眼底恣意潇洒,燃烧着少年独有的——无惧险阻,无惧风雨,无惧生死的剑胆侠气。
她的双目毫不掩饰地向世人昭示她所向往之意:是生与死、侠与义、剑与情的江湖。
短短几句话,让殷晴久久未回神。
如此豪言壮语,她却相信她能做到,没有理由。
燕归察觉她有异,问她:怎么了?
殷晴喃喃说:她提剑的模样可真好看,就像一只无拘无束,展翅翱翔的鸟儿。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一双也尝试图握剑,却不得不放下剑的手。
昆仑派与天玑山庄同为剑道宗门,若她没有寒气入体,也会成为一位…像兄长一样,像她一样的剑客吧。
也许…也能站在武林大会的擂台上,比武论英雄。
殷晴有几分难言失落。
燕归目光如剑,似能看穿她,他问了句:你也想学剑?
殷晴没说话,想有何用?没有内力,招势练得再好也只是花架子。
见她迟迟不语。
燕归却说:想就学啊,这有何难?
殷晴抬头:可是…可我…练不了内功。
燕归看着她:殷晴,你想学剑,是你爱剑本身,还是只想有一身高深武功。
殷晴一时哑然,许久才嚅唇:…我不知道。
若剑招至纯至臻,不凭内息,亦能生杀。燕归说:喜欢就学,别想那么多。
可若是…我的剑一出手,四不像,招人笑话怎么办…?
燕归一拍她,讥笑:平时的机灵劲呢?被吓到全没了?
殷晴心底戚戚:旁人自小练剑,我都十六…也已然晚了。
想学什么时候都不会晚。燕归认真地看她,满不在乎地说:再说不是有我?谁要是敢笑话你,我把他杀了不就行了。看谁还敢惹你——
殷晴从难过中苏醒,一时惊惧地看向燕归:你…你在说笑吧?
燕归不高兴:谁和你说笑,杀鸡儆猴,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吗?
可…你说的是人…
傻子,杀人比杀鸡还简单。燕归懒洋洋地开口。
他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何不对。
少年眯眼笑:再说了,讨厌之人,为何要留?
怎么能坏得这样理所当然!
殷晴心情复杂。
这么说来她算是幸运?还能在他身侧活这么久。
好了,不是要看烟花?你还去不去?燕归打个哈欠。
殷晴低头,目光幽怨地望着地。
虽说遇见了一位行侠仗义的女侠,可经过这一出,她特意买的两串糖葫芦也彻底被踩碎成渣。
她还没来得及吃呢…
我们的糖葫芦…
掉了就掉了,我又不爱吃。少年一脸无所谓。
可…可是…我从来没吃过…那是我特意买的。殷晴委屈巴巴:我还给你也买了!
我又不想要——诶诶好了好了,你别哭啊,我再去买,我去买行了吧!
燕归不耐烦,他声音沉闷:你好难养啊,真麻烦,不像小青小红,什么都吃。
我又不是猪!殷晴吸着鼻子,有点不开心,她又不是他养得那些花花绿绿的爬虫毒蛇,怎么可能什么都吃。
少年抬起指腹,动作生涩地为她拭泪,嘴里不忘说:你怎么这么能哭,动不动就哭了。
才擦干的眼珠掉得更凶。
燕归哑然,闭上嘴巴。
燕归心底烦闷不已,脸上又冷又躁,她真的麻烦死了!真想掐死她。
殷晴闷闷不乐,眼巴巴盯着被碾碎的糖葫芦,不挪步。
许久,燕归败下阵来,出声:好了,你别哭了!我去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
他又说一句:你在这等我。
少年转身一跃,落在灯火集市之中。
殷晴在燕归走后悄悄一笑,擦干眼泪,心里甜滋滋。
听话地在原地等他,百般无聊时,她踢着石子儿,身后密林传来一阵响动。
殷晴一惊,抬步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