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她能活到那一天。
殷晴对此毫无所觉,她笑眯眯道:多亏今日有你,我当真成了,若真有那一日,你来我给你免费治!
燕归转而一笑,抬手揪起她耳朵:好啊,你是在咒我不得好死。
你冤枉!我可没有!殷晴面上无辜,举手投降。
何人求神医治病,不是药石无医之病?燕归理所当然地乜她。
又是好一阵吵吵闹闹,殷晴将今日新采的草药捣成汁,递给燕归,少年看一眼碧绿药汁,薄唇紧抿,皱皱眉:我已经好了,不必。
风寒难消,只是你以为你好了,快喝。殷晴双目明亮,一脸固执地看他,大有他不喝她就不罢休:你不喝我就吵得你今晚睡不着!
麻烦死了,真该一把掐死她,燕归面无表情。
你快喝嘛。一招不成又是一招,殷晴拉长语调,可以放软的声音,又甜又糯,像咬下一口甜滋滋的蜜桃。
燕归指骨一紧,冷哼一声。
念在你今日劳苦功高,饶你一命。
燕归不情不愿接过,仰头一饮而尽,一张脸却苦不堪言,好似饮下鸩毒。
殷晴一眼看穿,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怕苦?
不是!燕归断然否认。
殷晴却是不信,没想到眼前这个姿意张狂,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刀剑横来也不眨眼的少年,竟会怕中药之苦。
她忍不住笑一声:你这个表情和我幼时喝药一模一样,你就是怕苦。
柴火灼灼,落他冷淡秀隽的眉眼之上,漆黑眼底渡上细碎清光,仿若薄暮鎏金,他一脸不耐:说了不是。
我才不信。殷晴眼睛一转:骗人是小狗!你敢不敢说?
……燕归没说话,半晌才冷笑一声:谁和你说这个,幼稚死了。
哈哈哈,你不敢说。殷晴笑眯了眼:你就是怕苦!
燕归腾得站起,又扯到伤处:嘶…闭嘴!我才不是!
长风弄影,火光嶙峋,照得他影子一晃。
殷晴捣鼓几下柴火,小声嘀咕:诶!你小心点儿,真是,这有何不能承认的…
燕归目光一沉,握笛欲起,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她的名字,皮笑肉不笑:殷晴!你活腻了是吗?
殷晴赶紧摁住他坐下,不服气地哼哼:别别别,我错,你不是,我才怕苦——诶诶诶,你又站起来作甚,少侠息怒息怒,冷静冷静!我的祖宗,你别乱动,是…是我多嘴,饶命饶命!你受了伤就别瞎折腾了。
燕归清声冷呵,用短笛拍她脑门:鬼话连篇,你要少说两句我也不至于…
殷晴哎呦一声,连连求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