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封川手指泛白,一脸冷淡,懒得搭理他。
晋相年并不生气,仔细掰开牧封川的手,取出缠丝木偶:“我还不想与他见面,此物便暂时由我保管吧,否则出了岔子,于你于我都不是好事。”
牧封川目光一闪:“你认识师尊。”
“自然认识,大名鼎鼎的无妄真人,谁人不知。”晋相年嗤笑一声,报晏璋名号时咬牙切齿,牧封川心惊肉跳,隐约明白他冲谁而来。
晋相年忽然扭头,见牧封川面露惊惧,当即变脸,笑意和煦:“牧弟还没告诉我,你是如何怀疑我,又为何不趁刚才机会逃走?我思前想后,都觉得,总不至于是在这短短几句话里,露了破绽。”
牧封川见他翻脸堪比翻书,心中忍不住破口大骂,不用猜了,肯定是个老变态,还和晏璋有仇,你有仇你找他,欺负我一个小虾米算怎么回事。
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牧封川只得老实交代:“我想着,当时在外面就逃,你多半有所警惕,进来后,你放下戒心,说不定更容易成。”
只是哪知道,他连召唤晏璋的机会都没有,对方着实比他预想中厉害得多,要是早知如此,他宁愿在外面就出手,赌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不会真是哪个魔门老祖跑出来了吧?
魔修入侵关键时刻,他就没点儿正事,要在自己身上寻乐子?
牧封川又气又恨,唯独不怎么担心,或许是他经历太多,早觉得老天爷不会轻易放过他,而今应验,反倒是有种诡异的安定。
再一个,他很清楚,晋相年愿意陪他一个晚辈玩,目标不可能是自己,只会是晏璋,既然如此,他这个鱼饵发挥作用前,总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也是讽刺,他在灵兽谷那一钓,当真钓到了不止一条大鱼。
忽然腕上传来一阵巨痛,牧封川听到清晰的咔嚓声,他猛然惊醒,咬紧牙关,将冲到舌尖的惊叫咽下,就见晋相年含笑看他:“牧弟在想什么,可能与我说说,我还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要让牧弟你喊他对付我。”
牧封川:“……”我现在满脑子一堆屏蔽词,你想听我不还敢说呢!
垃圾,狗屁兄弟!
牧封川深深呼吸,疯狂默念好汉不吃眼前亏,勉强笑道:“你太热心了。”
“嗯?”晋相年露出疑惑目光,“我知道,为了接近你,确实热情了些,可好歹也曾救你,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的诚意?”
牧封川扯了下嘴角:“正因那一救,我才怀疑你。”
晋相年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
牧封川无心解释,难道要他说,当初也有一个人救了我,后来证明他是个大骗子?
他只能捡另一个方面:“太巧了,况且我当时有办法留下他们,没你那一救,那两个人走不了,若无我灵机一动,你出现,反而会让他们脱身。”
牧封川问道:“你和他们是一伙儿,当时其实是想帮他们的吧。”
晋相年闻言一声戏笑:“那两个废物,也值得我出手?”
他捧起牧封川被折断的右手腕,轻轻抚摸两下:“不好意思,刚才一时情急,伤了你,不管你是否相信,我当时确实是准备帮你,也只有你值得我亲自动手帮忙。”
晋相年说着,倏尔伸手将一颗丹药投入牧封川口中,牧封川瞪大眼,想用舌将药丸推出,丹药却已经融化。
“你给我吃的什么!”牧封川气急。
卑鄙,人都在你手上,还用药!
“别怕,疗伤所用。”晋相年拍了拍牧封川的手腕,牧封川一怔,手腕一阵酸麻痒痛,他咬紧牙关,十数个呼吸后,不适褪去,转动右手,果然已经恢复如初。
等等,他能动了。
牧封川急忙调动灵力,下一瞬,脸色大变,他经脉中的灵力已经全部消失,丹田也联系不上。
现在他就像一个没有修行的普通人,不对,他的身体经过灵力淬炼,还是比普通人强。
见他表情变化,晋相年慢悠悠补上一句:“只是还有点儿其他作用。”
牧封川不吭声了,吃都吃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你厉害,我认栽就是了。
他不吭声,晋相年再次主动开口:“你说因我救你,放跑那二人而心生怀疑,可我当时怎知你有手段能将他们留下,这般污蔑,实在令我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