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起元:“……”
“明明是你&ash;&ash;”吞下话语,陈起元双手抱头,“好好好,小祖宗,你到底想要什么,直说行不行!只要我能做到,绝不含糊!”
“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牧封川顿时露出狐狸般得逞的笑容。
哼,他出力份额最大,要是还按之前谈过的报酬,岂不是会吃亏?
吃什么都可以,吃亏不行!
最后,牧封川卷走了陈起元上百斤各种蜂蜜,以及无数灵花灵果,留下嗷嗷待哺的灵兽,和欲哭无泪的陈起元。
……
百阳镇。
牧封川寻到客栈,走如大门,正见到晋相年端坐大堂,面前一壶清茶,好不悠闲自在。
走过去,晋相年扭头看见,打算起身相迎。
牧封川忙几步上前,将他按住,一把拉过对面椅子坐下:“晋兄久等了,不用迎接,我自己来。”说着伸手从桌上取了一只空茶盏,替自己到上。
他毫不见外的动作,令晋相年莞尔一笑:“看来牧弟确实没把我当外人。”
牧封川笑得狡黠:“救命之恩,合该以身相许,既然都许给晋兄了,当然是内人。”
“此言当真?”晋相年挑眉,轻按桌面。
牧封川抬起衣袖挡住半张脸,兴致勃勃:“可惜我与晋兄都是男儿身,便只能大恩大德,来世再报了。”
“牧弟不知,其实这并不打紧。”晋相年嘴角扬起,笑得意味深长。
不得了,这里貌似不适合此类玩笑,牧封川轻咳两声,打住演尽兴的冲动,他实在分不清,面前之人到底是单纯配合他演出,还是假戏真做。
端起茶盏,用品茗缓解话题戛然而止的尴尬。
喝完茶,牧封川一脸若无其事,将话题导回正常:“晋兄等急了吧,本该早些过来,不过要送一送同门,耽搁了些许功夫。”
晋相年也好似忘了刚才发生的事,君子端方:“并未,本来我便要在此处盘桓一阵,即便没遇到牧弟,也还不是离开的时候。”
牧封川反驳道:“那也不一样,心无闲事和牵挂在身,怎能相提并论。”
“牵挂……”晋相年呢喃低语,忽而抬头,眉眼弯弯,“牧弟总能说出一些有意思的话,叫我心喜,可惜你太忙,不能与我时常闲聊,若非今次意外,还不知何时能坐在一起,同喝这壶茶。”
牧封川盯着茶杯升起的袅袅水雾,想起自己储物环中厚厚的一叠信纸,碾了碾身下凳子,讪笑:“确实、确实是忙。”
反正信纸又不会显示已读未回,他说啥就是啥。
晋相年瞧他模样,“扑哧”一声,摇头道:“牧弟不必在意,我虽四处行走,却也不时耳闻你的事迹,能在短短一年多时间里结丹,想必竭尽心力,无暇顾及其他,实属正常。”
见晋相年说得真诚,牧封川顿时心安,不再尴尬。
再瞧对方,回想自己当初与对方相识,却是因为觉得其与章雍相似,然如今章雍脱下马甲,再看,对方哪儿有晋相年知情识趣、通情达理。不必细想,若两人换个位置,现在晏璋肯定一顿冷嘲热讽,非喷得自己抬不起头来不可。
呵,当真人的时候装模作样,一旦披上马甲,就暴露本性,心眼儿小得像芝麻。
牧封川一边腹诽自己那位师尊,一边听晋相年为他介绍灵兽谷周围的美景趣事。
对方足迹踏遍两洲,见多识广,谈起各地风土人情时,讲述得生花妙语,跃然纸上,兼之声音轻灵悦耳,听起来简直是种享受,不知不觉,从日上中天,到斜阳暮落,茶续了三壶,话题已经从两洲大陆转到海外。
牧封川看着金红色的光从窗子照到桌面,世界似乎都浓缩在那木质小格中,忍不住叹了口气。
与刚穿越时相比,他实力何止强了百倍,可随着不断事件缠身,最初的探索欲望反倒被消磨干净了。
晋相年听到他叹息,停下讲述:“可是我说的内容有问题?”
“没有没有。”牧封川连忙摇头,正想搜肠刮肚掏些话出来捧场,忽而灵机一动,压低声音:“晋兄,既然你去了好些地方,那西洲呢,你去过没?”
晋相年一顿,看着牧封川的眼睛,瞧他满脸好奇与期待,哑然失笑:“要是别人问我,我肯定说没有。”
“但我不是别人,对吧。”牧封川歪头一笑,耳朵竖起。
晋相年忍笑点头:“对,我去过。”
“西洲东洲有何区别?”牧封川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