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过后,藏书阁内有人搬来了一张长椅与一把木凳。
木凳置于长桌之下,供玉泊亭坐在一旁研磨、写字的,长椅乃一张铺着软垫的贵妃榻,让他能宿在藏书阁,不用睡地上。
玉泊亭虽疑惑于明明两月前没有这两样,为何今日忽然搬来?但也未想太多,只当是小岚同温欲离提起,还找时间感谢了两人一番。
玉泊亭感谢两人时,两人反应大不相同。
温欲离的反应淡淡,小岚则是惶恐地四处乱看,就是不敢对上玉泊亭的眼。
两相比较,两人的反应有意思极了。
玉泊亭在藏书阁住了三月有余,才重修至练气六层。
玉泊亭笑着同温欲离提起,对方让他搬回净心殿长住,温欲离同他说:净心殿一旁有个小院,小院够大,让你能施展开手脚,试着重新用剑。
得了温欲离的准话,玉泊亭便日日在小院练剑。
起初,玉泊亭总提不动以往能轻易挥舞的铁剑,于是他又练了半月,终于能随意提起那把长剑。
玉泊亭时常身着一袭白衣,在院内舞动着长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彼时巧是梅月,剑风吹动梅树尖,飘飘而落的梅花与白雪相继伴在他的身边。院中人的白袖翩翩,如同一只摇曳生姿的白雀,只见剑花乍现,剑尖拨过枝前,朵朵红梅轻柔地吻在他的肩。
温欲离每每经过时,都爱停下看他舞剑。温欲离一来,玉泊亭便会从地上捡起一枝红梅,递到他的手边。
时光如同荡漾的水波,指尖轻轻一拨,便匆匆而过。
玉泊亭总觉每日如同弹指一挥,却在净心殿住了一年又半载。
这一年半内,玉泊亭总在无休止地修炼。日复一日,修为总算提到元婴后期,这让玉泊亭很是高兴。只是有一点不对——为何自己睡醒时,大腿内侧总是肿痛?
这让玉泊亭很是苦恼,难道是有人趁他熟睡时做了什么?
这成了玉泊亭心底的一个未解之谜。
烈日当空,玉泊亭仍在练剑。
温欲离缓步走到他身旁,问道:你快化神期了吧?我数过你前几次天劫,应该过些时日就是了——我会如之前所说,放你离开这里,你想好之后怎么办了吗?
玉泊亭停下动作,微微喘息,用手背拭去额发上并不存在的汗珠,颔首道:对。应该会回去师门吧,我答应了一个人一件事,还没去赴约。
闻言,温欲离飞快地问道: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欲离对玉泊亭居然和人交集颇深,感到不可置信。
自己和他相处了三年都没能和他混熟,那人凭什么!
玉泊亭抿抿唇,垂下羽睫,说道:师弟。
温欲离更不可置信了,顺着玉泊亭的话,呢喃了一句:师弟?
男的?我也是男的,你和他约定是相见,凭什么和我约定就是分离!
温欲离愤愤咬紧后齿,恨极了玉泊亭口中的师弟,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温欲离呵笑两声,随口一说:那你们关系应该挺好的,若是有机会,真想见见他呢。
玉泊亭不解他的意思,只道:我并未与他交好,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玉泊亭顿了顿,而且他还小,今年应是十三出头,应是还未筑基,还不能下山历练,见不到的。
听见这话,温欲离顿时就不气了,戏谑道:是吗?确实挺小的,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