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澈皱着鼻子道:这是什么?
泡脚的药水,治冻疮的。
汪政庭把他按在椅子上坐下,然后跪在他面前,试过水温后,把他两只脚按进药汤里。
啊!
伤口被药水刺激道,汪澈忍不住叫了一声,疼。
汪政庭抬头看着他,目光充满怜爱,忍一忍。
嗯。
汪澈鼻头泛酸,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汪政庭对他更好了,可是这种好只是出于爸爸对儿子的父爱,换做别人他也是一样的。
泡完脚之后,汪政庭又拿出一盒药膏,要给汪澈上药。
我自己来。
我来吧。
汪政庭抓着汪澈的脚腕,汪澈挣扎了几下挣不开,只能由他去了。
汪政庭一只手托着他的脚,一只手仔细地给他涂抹药膏。
汪澈很少以这种俯视的角度看着他,他的眼睫毛很浓密,在灯光下投落一片扇形的阴影,鼻梁和山根衔接处的角度非常好看。
他的大手热烘烘的,手指还是那么粗糙,每碰自己一下,心里就痒一下。
药膏是有些刺激性的,但是好半天汪澈一声不吭,汪政庭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对上他痴迷的目光。
这种目光他再熟悉不过,但是自从汪澈走后,还是第一次见到。
汪澈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视线挪到别处,好了吗?
好了,另一只。
汪澈乖乖把另一只脚伸给他。
你的脚怎么这么小,还没我手大。
瞎说。
打个赌吧,要是我的手比你的脚大,你就跟我回家。
不比,我才不上当。
汪政庭给他涂完药,猝不及防地挠起了他的脚心,汪澈痒得咯咯直笑,你干嘛?
回不回家?
不回……哈哈哈……好痒……你别挠了……
回不回?
不……你停下……
汪澈笑得东倒西歪,眼泪都笑出来了,你再不停……哈哈哈……我就再也……哈哈哈……不理你了……
汪政庭这才停了手,汪澈气得踹了他几脚,你怎么怎么坏!
汪政庭一把攥住他纤细的脚腕,哑声警告:别闹。
汪澈对上他晦暗的眼神吓了一跳,都是男人心知肚明这种眼神代表什么,但这是第一次见汪政庭露出这种眼神,感觉很不可思议,你放开我。
汪政庭把他的脚塞回拖鞋里,端着脚盆走了。
汪澈反复回味他刚刚那个眼神,他演技那么好吗?如果不是演的……怎么可能,一定是装的。
第二天晚上魏森的父母请汪澈去家里吃饭,老人家很喜欢汪澈,吃完饭拉着他聊了很久的天,还让他晚上留下来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