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亲与NN站在门边,姐姐们倚在围墙上,一人塞给她一个小包裹。
她拱了拱手,还不太习惯这个动作,却莫名觉得合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没哭,也没多说。
转身离开那条熟悉的小巷时,她听见NN的声音在背後轻声说:
「我们小辰长大了呢……」
她脚步一顿,终於回过头,轻声说了句:
「……谢谢你们。」
风很轻,吹起她的发,让衣角微微摆动。
她低头一笑,拉低了帽沿。
那是她第一次走得那麽远,也是第一次,决定以「她自己」的名字,走进世界。
这一步,不是逃避。
是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五、沉墨如海?笔筑画境
她离家後没有立刻启程去往何处。
她在城市边缘的短租旅馆住了几周,白天闲晃、晚上作画,有时去山上走一圈,有时则窝在屋内什麽都不做。
她不急,心也静不下来。
她只是感觉自己该离开,却还不知道「去哪里」。
某夜,她带着画具走进了附近的山林,想为自己画下一幅完整的「风景」。
没有设定主题,没有明确构图。只是想画,把脑中模糊的感受一笔一笔涂出来。
她从未那麽专注过。
月光下,纸墨淋漓。她画下了树、画下了山、画下月sE笼罩下的长路,画的最後,是一个人影——穿着长衣,背着画筒与长剑,远行於无尽墨sE山河中。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被拉进了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幻觉,而是真实。
空气骤然静止,纸面流动的墨痕宛如活物,蜿蜒爬上她的指尖,拉扯着她的身形——
她来不及挣扎,只觉得眼前一黑。
最初,她什麽也看不见。
坠入画卷的瞬间,如同被整个世界抛弃。那不是坠落,而是「沉没」——沉入浓墨之海,四周黑得像无底的深井,无声,无息,连自己的呼x1都被吞噬。
她挣扎、惊慌,喊破喉咙也无人应答。
等意识逐渐平稳後,她才发现,手中仍握着那支笔。那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她在虚空中画下第一道线,墨迹未乾,竟在黑暗中亮起一道光,化作远山轮廓。
她愣住,然後开始画第二笔、第三笔——山河渐起、水流成川、光与影、风与声,一一成形。
原来,这里——就是她的画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初的日子,她仍会每日记时间,计算着自己消失的天数。
「今天应该是第九天……外面大概快开学了吧。」
「不对……应该已经开学两周了。」
後来,她不再记了。
画境无昼夜,无时序,没有手机、没有网路,也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她的「在吗?」、「你还好吗?」。
「我是不是……被世界忘记了?」
她曾坐在虚构的屋檐下,喃喃地对一只自己画出来的纸鹤说。那纸鹤歪歪斜斜地晃动翅膀,没能飞远,却还是朝她的肩膀扑了过来。
「你这飞行模式开错啦,笨鸟。」她叹了口气,把它收进怀里,像是拥抱一点点温度。
她开始为自己盖屋舍,画井汲水,造灶煮食。当然,一开始的饭团和粥全都变成一滩糊墨。
「这画风太cH0U象了,米不能这样画……要写实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碎念着,又试了一百次,才终於画出不会化作黑烟的饭菜。
有时她懒得动笔,就乾脆在屋前地板上躺一整天,任天上云影流转——
虽然那云,也是她画的。
她也画过自己。
那是一张张坐着、行走、嬉笑、沉思的身影。她试图在画里找到某种「稳定的自我」,可画得越多,心里反而越空。
「哪一个,才是我啊?」
「叶辰、墨染夕、龙人、变异人、宅nV、画师……好像没有哪一个是真的我。」
她画了一匹马,又画了一个人——策马、远行、背影消失於重山深处。
她怔怔看着那幅画,许久不语。
「……原来我还是想离开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一笔,是她画给自己的出口。
剑,也是她在画境中磨出来的。
她画过上百柄,长短不一、材质不合,有的太重,有的太轻,有的甚至握不住就崩成墨点。
她查遍自己记忆里所有关於剑的图样,回忆cHa图、游戏截图、甚至小时候买的玩具剑形状,一一临摹。
没有资料库、没有实物,只能凭模糊的印象反覆画、反覆错。
「……果然剑不能用图层套个外框就Ga0定啊,这里不是绘图软T欸……」
她笑自己,也骂自己,但画仍一笔笔往下落。
终於,在第十年,她画出一柄长剑——血红如墨初沸,鞘身黑如砚石,锋口一线寒光如笔锋初沾水。
她给它取名:墨痕。
「你是我的第一笔,也是最重的一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画境里没有岁月,但她知道,她在这里过了很久。
也许十年,也许更久。以她二十岁出头的人生来算,这一场梦,就占了将近一半。
她坐在小屋外,望着那幅「策马远行」的画,又低头看着自己画出的一切——山川静默,兽鸟沉寂。
这里的一切都太安静了,静得不像人该住的地方。
「如果这一生只剩我一个人能看见这些画……那它们就永远只是我在自言自语吧。」
「我不要一直这样画给自己看,我想……让别人看看。」
她不再逃避,也不再等待。
这一笔,该画在「画外」。
她提起墨痕,背起画筒。
她知道,自己还没有答案,但她有了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笔,该画在「画外」。
当她睁开眼,四周是一片静谧的山林。
草叶沾着露水,yAn光从枝头间斜斜洒下。脚边是那张画纸——《策马山河》的一角已模糊皴染,似被昨夜雨水润Sh。
她怔怔望着四周,耳边不再只有自己的呼x1。鸟鸣、风声、水流,无一不是活的。
她知道,自己回来了。
回到现实,却彷佛从另一个世界走了一遭。
她顺着山路下行,走到熟悉的公路口,拦下一班通勤巴士。司机见她一身狼狈,还问她是不是迷路。
她只是摇头,低声道:「我……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啦。」
手机讯号一格一格涌现,未读讯息多得像密密麻麻的尘埃。她盯着萤幕,过了好一会,才慢慢输入几句——
「我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出去走走,画一些……真正的风景。」
「别担心,我会好好的。」
小杰秒回了一个贴图:「你回来啦!!」
接着是一连串炸裂的讯息:
「你这几天去哪了?又Ga0失踪是不是」
「现在是怎样……你要去流浪吗?我们要不要送你个碗好让你去化缘?」
「记得带件厚外套啦,别又穿着斗篷当中二病跑出去。」
她忍不住笑了,手指在萤幕上飞快敲下一句——
「这次不是逃跑,是出发。」
然後,她转身收拾画具、确认护照、打开她查了无数次的旅游网站与论坛,确认神州开放个人签证的最新规定与条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找资料、换汇、购置装备,甚至还偷偷在社群平台上问了句:
【有人知道怎麽通过霁南关最安全?带剑能不能过?】
底下留言一堆胡闹的:
「你是要闯江湖喔?」
「不如直接开直播打BOSS啦」
「拜托!霁南关那是假的啦,我还去幻想乡阿瓦隆勒」
她不回,只是笑笑。
她不是在逃,而是选择。
这一次,她会踏上真正属於自己的旅途。
——下一站,神州江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六、旅途伊始?江湖在前
回到城市後,她没回家,而是短暂住进了一间小旅馆。
她开始查找关於「神州江湖」的线索:语法、文化、衣着、货币换算。从传说、志怪、民俗网站,到论坛里一堆自称「穿过江湖」的旅人留言。
「霁南关入江湖要备文书」、「衣装需得T,异种最好遮掩」
「地图不要信太多,神州的路有些不是给凡人走的」
她一边翻资料,一边拿出纸笔,在笔记本上写下每条关键字,还画了个地图草图标记路线。
为了掩饰显眼的特徵,她画了几件长袖斗篷、细丝手套,又试着改造老斗笠,缝上丝帘遮脸——
她在镜子前戴上全套装备,只露出一双眼。
「……哈,像极了古装里那种神秘nV高手。」
她歪了歪头:「或者,像是动漫展里会有的nVcos。」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也开始练剑,但她根本没学过正统剑法。
她就打开影片平台,看那些「五分钟学会剑术」、「十式古风剑舞入门」,然後……跟着练。
「左转、剑挑、提臂……欸等等,这个镜头反了吧?」
「妈的,这是花式剑舞还是真打用的……算了,再画一套自己用。」
她把画图时的感觉融入剑法,一招一式之间带着书画笔意。
剑刃舞动时,她彷佛又回到了画境中,一笔成风,一剑如画。
尽管不实用,尽管她心知肚明在真正的江湖人面前这不值一哂——
她还是练了。每天练,每晚画。
这不是为了出名,也不是为了报仇或证明自己。
只是为了那个在画中孤独十年的自己,能够真正踏出去,走完那一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後一晚,她终於拨了电话回家。
「妈,我……想再出去一趟。」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然後传来母亲一贯温柔的声音:「那就去吧。只是要记得常写信,别一走就消失了……」
她笑了,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画具、长衣、斗笠、乾粮、现金、备用证件,一样样塞入行囊。
最後,她站在车站前,手机画面闪着群组的新讯息:
「你真要走啦?祝你一路顺风,记得回来画漫画给我们看。」
她回覆:「等我带一套旷世巨作来。」
启程的那天,她背起画筒与剑,站在码头上。
天边有细雨,船帆在风中微微颤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身形纤细,裹着长衣,戴着斗笠,像是从某部老画中走出的旅人。
旁人只是瞥了她一眼,便被其他旅客淹没在眼前的喧嚣中。
她买了单人船舱,不是为了安稳,而是不想被打扰。
夜sE沉沉,她靠在窗边,看着霓虹灯远去,城市轮廓逐渐消失,直到只剩下黑暗与雨声。
她轻声道:「这一次……我不是在逃,我是选择。」
剑为笔,鞘为砚,天地为布。
她要画的,是江湖山河,是自己在这世上的痕迹。
——下一站,霁南关。
第零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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