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新来的佣人,经过一个月的考核与培训,今天是他上班的第一天。
他在进门之前就警告过自己,一定眼观鼻鼻观心,做好自己的事,不要乱飘乱看。
因为在他之前担任这个岗位的佣人正是因为管不住眼睛,惹恼了少爷才遭至解雇。
可即便如此,他的视线还是忍不住往躺椅上瞟&ash;&ash;
男人正闭目半靠在躺椅上,头发半干,发梢还湿漉漉的,滴着水珠,一颗一颗,顺着锋利的下颌,滑过喉结又落入胸肌。
最终在流到结实紧致的腹肌时,被系在腰间的浴袍腰带吸纳。
佣人不争气地吞了下口水。
察觉到他的注视,男人没有睁眼,只是冷冷出声:“去催厨房。”
年轻佣人脸一红,什么都不敢说,逃也似的往外赶,逃的同时还不忘记踮起脚尖不发出声音,用最快的速度与最轻的动作带上门。
该他走运。
乔知禹心思正放在别处,懒得在乎这类小事。
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妙地摩挲了一下。
煮个粥要多久?
他洗澡的速度是正常人的三倍还多,乔知禹掐着时间,等他洗完澡出来粥应该刚刚煮好才对。
可现在,头发都已经晾得半干了,粥还不见踪影。
男人有些烦躁。
他并没有很想要喝那碗粥。
也并没有在期待喝粥后的康复训练。
更没有设想过下一次‘康复训练’后,会唤醒下半身的哪个部位。
他只是讨厌工作效率低的人。
是的,仅此而已。
噔噔&ash;&ash;
叩门声。
应该是刚刚派去催粥的新佣人。
也可能是龚叔。
反正不会是那个令人倒尽胃口的蠢女人,电梯有人脸扫描,非录入人员不能上来。
按下椅子侧面的开关,卧室大门解锁。
“还要多久?”他问。
但无人回应,只听见几声踉跄一般的脚步,然后是椅子猛地一晃,腰间被手抓了一下,紧接着,一股浓郁的菌菇香气钻入鼻腔。
乔知禹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看到了接近荒唐的一幕。
祝余竟然跨坐在他的身上,垂着头,双手紧紧地按着他的腰侧。
“下去!”男人厉声呵斥。
祝余低着头,乔知禹从上而下看去,只能看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顶,看不到他的脸,也看不到他的表情,无法判断究竟是是什么让他像得了失心疯一般做出如此离谱的行径。
他的呵斥似乎生效了,那双冰凉的手从腰间抽走了。
可他的呵斥又似乎没有生效,因为祝余的屁股像涂了胶水似的粘在他的腿上,没有半点下去的意思。
那双手好像只是换了个地方放。
至于放在哪里,根据这个姿势判断,这双手能放得位置十分有限。
乔知禹不敢深想。
但那颗毛茸茸的脑袋顶上跳出的任务完成的内容,以及他那处逐渐复苏逐渐传来的感觉,都在提醒他&ash;&ash;
是的,就是那里,你别逃避了。
祝余完全感受不到头顶的杀气,他低头专注拔蘑菇。
在他的世界里,金鳞华府在梅雨天发霉了,墙上地上长满了蘑菇。
就连他的老板乔知禹身上都长了一朵大蘑菇。
老板对他这么好,开这么高的薪水给他,他一定要帮老板排忧解难。
只是……
“乔知禹……”祝余的声音有些困惑,“为什么这颗蘑菇越拔越大啊……”
乔知禹只用一秒就判断出祝余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
这是打算用装傻的办法去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