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安歆一看他,他就猜到了对方要做什么,而龚管家刚说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压她,此刻必定会顺着说好,不然岂不就是变相承认刚刚是故意恶心安歆的吗?
土味短剧里最多的就是这种撕逼片段,豪门撕逼和普通撕逼唯一不同的就是,前者无论撕到什么程度,表面都装的一片祥和。
呜呜,早知道听系统的话早点回家了。
他身上这件毛衣可贵了,要八十三才能买到呢,这还是叠了三张券打折后的价格,万一喷坏了该多可惜。
祝余哽咽,安歆心理平衡,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刚刚的憋闷一扫而空。
唯独龚管家不在乎一切,把针对安歆摆在明面上。
他一边说:“是要消毒。”
一边面不改色地从周姓女佣手中拿过喷壶,拉过祝余的手在上面象征性喷了两下。
然后在女人震耳欲聋的沉默声中,龚管家拍了拍祝余的肩膀。
“好了小余,去工作吧,让刘姨带你去厨房。”
……
三楼,主卧。
房间昏暗,三层厚重的窗帘尤如屏障将阳光牢牢搁在窗外。
男人依靠在床头,半阖下的双眼内是还未来得及消散的情绪。
他拧着眉,回忆着刚刚梦境的内容。
前天晚上乔知禹看完乔qiao的视频,心惊胆战地入睡,但一夜无梦。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没想到昨晚,他和几个国外的项目负责人连开四个大会,熬了个大通宵,将近五点才阖上双眼。
因为太过疲累几乎是脑袋沾上枕头的瞬间就睡着了。
按道理,应该是越累越不容易做梦。
乔知禹偏不,闭眼瞬间就一脚踏入了梦境。
他出现在乔qiao视频内的场景。
阴暗潮湿布满青苔的地板,洁白的双腿曲跪在地板上,娇嫩的皮肤上是大片青紫的指痕,像是被谁的五指狠狠地按压过,这些指印从脚踝处一直向上,透过那些除了趣味外什么都遮盖不住的碎布条,蔓延到纤细的脖颈,五指在脖颈两侧收拢,留下最后一个印记。
少年的双手被粗重的铁链吊悬在空中,以至于他被迫仰着头,黑色的碎发被薄汗黏在脸侧,眼睛上的那层薄纱随着他的呼吸抖动。
梦中的他走上前,鬼使神差地伸手,摘下了那层薄纱。
脸颊泛着一层薄红的祝余是梦境最后的画面。
……
因为下一刻乔知禹就被吓醒了。
他想不通,为什么会做这种……难以启齿的梦。
如果说梦到的人是乔qiao,那乔知禹可以一秒做出病理诊断&ash;&ash;
视频给他的感官带来了巨大的震撼,梦见很正常。
上次因不停梦见祝余,乔知禹的心理医生就是这样解答给他的。
可偏偏,这次的梦境主角偏偏又是祝余。
为什么?
为什么看的视频是别人的,可到了梦里主角还能替换成祝余?
乔知禹胸口憋闷。
从睡醒到现在,他只要稍一晃神,脖颈上的青紫指印就会浮现在眼前。
以至于梦境内的画面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难以忘记。
这样下去不行。
乔知禹薄唇紧抿着,这已经是他第三天,并且是连续三天因祝余而感到困扰了。
乔老爷子自乔知禹儿时起便教育他,什么是强者思维。
强者不会因外界的任何人或事物而困扰,不会被它们牵动情绪,更不会被它们左右决策。
乔国栋之所以混的这么窝囊,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太容易被别人干扰。
乔知禹不会活成那副模样,即便他想毁灭世界,但是在毁灭世界的前一秒钟,他都一定要是完美的。
指尖无意识在扶手上摩挲着。
应该是时候该和祝余做个了断了。
咚咚咚&ash;&ash;
是龚叔:“少爷,您醒了吗?”
卧室不同于书房,是电子门,没有开关的人只能从里往外走,若想进来,必须由乔知禹亲手按下开关。
即便是龚叔,也只能站在门外。
乔知禹沉声应道:“还没,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