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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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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嗤鼻,那就让他去择好了,若真当这般急不可耐,大可不必找我!

既是如此倒也简单,现下就把簪子碎条拿出来,我替你还他便是。你还不了,我这厢有个侧妃的身份,倒是可行的!林慕白笑了笑,如何?

不行!如意梗着脖子,我摔坏的自然得修好再还他!那个——师父就不必担心了,这事我自己能处置妥当!说着急忙起身,师父若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语罢,撒丫子就跑出门去。

林慕白揉着眉心,还说不在乎。一点碎簪子都不肯交给她,还如此嘴硬。到时候估计得吃点亏,才会痛痛快快的承认下来。

年少倔强悔恨迟,寂寂无语空相忆。

将凤凰令放置在桌案上,林慕白沉默审视。

六年了!

当年将凤凰令交出去的时候,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思呢?是为了蛰伏,还是为了归来?曾经的相亲相爱,曾经的至亲之人,或天人永隔,或自相残杀。原来不管走到哪,只要她还活着,就永远都避不开与生俱来的厮杀宿命。

所有的荣耀,一夕之间都变成了耻辱。

所有的光环,一梦之后都成为历史。

鲜血的洗礼,带来了新皇朝的建立,旧皇朝的覆灭。她恨过,也怨过,甚至于想过同归于尽。可最后还是下不去手,也放了手。

人生苦短,那些所谓的国仇家恨,比起眼前的幸福,会变得很遥远。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燕燕于归,上下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恩,以助寡人。念着念着,林慕白红了眼眶。

低头间,有泪滑落,无声无息的落在凤凰令上。

是谁把蒹葭念遍,让岁月磨出老茧。

忆昔年,谁家十里许红妆,一纸花笺谁人怜。

看如今,黄土一捧藏无言,黄粱一梦笑倥偬。

对不起!她泣不成声,饶是压抑的复了一遍,真的对不起!

————————

午后下了一场雨,芭蕉叶子跟着碎了几片,到了夜里,便驱散了不少闷热。院子里安静得只剩下夏日里的鸟语虫鸣,再无其他。

容哲修坐在林慕白的身边,托腮望着林慕白,娘,你说是谁想害我和你?

林慕白一笑,真的想知道?

想!容哲修点了头。

林慕白道,是娘的一些故人。

是仇敌还是亲人?容哲修问得仔细。

你觉得呢?林慕白不愿多说。虽然容哲修有权利知道,可她也怕他知道太多,以后万一说漏了嘴,会给他招来无妄之灾。

容盈在旁切好了苹果,塞进容哲修的嘴里,问题太多。

爹,为何我不能问?容哲修梗着脖子,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为何我不能知道?那些人摆明了是利用我,是想对付娘。这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容盈嗤之以鼻,将一块苹果喂进林慕白嘴里,漫不经心道,知道被利用,还那么毛躁,敢情是嫌自己这枚棋子还不够有杀伤力是吗?

我就是想知道真相!容哲修撇撇嘴。

容盈也不去看他,顾自喂着容夫人,以至于容夫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三番四次的拒绝,压低声音直道,孩子在呢,也不嫌臊得慌?

成日决不罢休的,你何时真的办成了事?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容盈嫌弃的瞥了容哲修一眼,回你的院子去,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这些作甚?教外人看见了,还以为你与你娘又和好了,当你娘恢复了记忆。赶紧走赶紧走!明日使团入城,到时候想睡可就睡不着了!

语罢,容盈不由分说的推着林慕白就往屋里去。

爹,你做什么?我想与娘说说话,你为何不允?这般小气,哪里是恭亲王的气魄!容哲修掐着腰,挡在门前,一脸的愤懑。

恭亲王的气魄是摆给不相干的人看的,她是你娘也是我的妻子,摆什么气魄?容盈并不打算理睬,直接将林慕白打横抱起,快速带回屋里去。

你都占着娘好几日了,我就与娘说说话怎么了?容哲修不依不饶,爹,你太不讲道理了!娘?

林慕白蹙眉,这一大一小似乎是天生的冤家对头,吵得她脑仁疼。

你才多大,跟我讲道理?道理就是,你娘是我的女人,现在恭亲王府由你爹我正式接手。操心你自己吧,其他的事就不必瞎操心!容盈将林慕白放在床沿,转身就把容哲修推出了房门外头。

爹,你太不讲道理了!容哲修一脚踹在门面上,疼得眼泪珠子直打转,朝着夜空就大喊,谁造的门板,那么硬,要疼死人吗?可是这院子里的人早就被支开了,连个应声的人都没有。

容哲修瘸着腿往回走,咬了牙嘀咕,你以为不让我进去,我就没办法了吗?哼哼哼——

林慕白轻叹一声,你这是做什么,孩子还小,弄得像冤家一般。

为了你好,也为了他好,你们还是分开最好!容盈为她褪去绣鞋,早些安歇,明日怕是会很忙碌,估计也会有些乱,到时候自己注意安全。

我懂!林慕白点了头,这次月氏来人,到底是来谈判的还是别有目的尚未可知,你自己也当心点。

容盈一声叹,老五来过信,说是抓到过一个月氏的细作。一番酷刑下来,细作道出京里有人跟月氏相勾结。但到底是谁,还得静观其变,暂时没有证据。

林慕白蹙眉,私通外敌,这是死罪!

没有证据,就不会死。容盈揉着眉心,老五此次护送使团入京,那名细作也随之入京。到时候只要指认出事谁,这件事就算落了幕。

怕是没那么简单!林慕白道,古往今来,多少私通外敌的都逃脱,无外乎是传信方式的单一。你真的觉得,带着一个细作就能找出通敌叛国之人?

容盈笑得凉凉的,容夫人真的觉得,爷会这么蠢?

林慕白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放长线钓大鱼?

是不是大鱼就不知道了,反正抓着一个算一个。就算是弃车保帅,好歹也得损失一个车,不是吗?如今朝堂上都是毓亲王和齐王的亲信,我要想重新立足,那只能铲除异己了。容盈说得轻松,可实际上呢?朝堂之上,暗潮涌动,稍有不慎便是杀身之祸。

会有危险吗?她低低的问。

容盈一笑,就算有危险,爷也得保住性命,否则容夫人动了气,可怎么办呢?音落,骨节分明的手,轻柔的掐起她精致的下颚,容夫人,爷的使团也想进京,可允?

林慕白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顷刻间面色绯红,一拳便落在了他的胸口处,真是没脸没皮,也不嫌害臊!

欺身压上,快速摄住她的唇。辗转缠绵,唇齿间涤荡着属于彼此的气息和味道。这绵柔的感触,直教人心潮涌动,无法自已。

嘤咛浅喘,情到深处,谁能克制。

糯软的唇,是这般滋味。

尝起来,直教人蚀骨难忘,舍不得放开这柔软的身骨。

林慕白的身子很软,软得就如同水做的一般。柔柔软软的贴着他,极力回应着属于他的柔情。衣衫褪却,烛光里暗影浮动,愿得一室旖旎,春光无限。

正当尽兴处,只差最后的攻城略地。

门外陡然响起清晰的敲门声,伴随着容哲修格外清脆的奶声奶气,若受了委屈般,带着微浓鼻音,娘,我没穿衣服没穿鞋子,你收留我吧!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外头冷。

**未退,床上两人面面相觑。

下一刻,林慕白反应迅速,突然推开容盈。容盈未曾防备,撑在她脸旁的手顿时一滑,直接摔下床去。

容哲修趴在房门口,耳朵严丝合缝的贴在门面上,只听得里头传来一声闷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而后呢?而后便万籁俱寂,什么声音都消失不见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月黑风高——似乎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容盈无奈的坐在地上,望着床上的林慕白快速将被子裹在身上,一脸懵逼的望着他。面颊绯红,唇上还留着她方才尽兴处撕咬而落下的齿痕。

齿痕犹在,他却已经落在了地上。

无奈而愤懑的扶额,真当混账透顶!

娘,我在外头!容哲修又喊了一声,娘,你收留我吧!修儿好可怜!修儿没穿衣服没穿鞋子,娘——你是不是又不要修儿了?

行了,别喊了!容盈一声吼,外头瞬时安静下来。此刻他心头正窝着火,从巅峰坠落的滋味,犹如一万头草泥马从脑门上奔踏而过,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林慕白急忙穿好亵衣、寝衣,收拾了自己一番,快速平复心绪,朝着容盈道,赶紧去开门吧,修儿在外头呢!他没穿衣服!

容盈扶额,我也没穿!

拿了床角的衣服,林慕白快速丢给他,喏,给你!

容盈去开门的时候,狠狠的瞪着破坏和谐的臭小子,你干的好事!

容哲修眨巴着无辜的眼神,一溜烟从他腋窝底下跑进去,快速爬上了床榻,窝在林慕白的怀里,娘,外头的天好黑,我好怕!

装,你给我继续装!

林慕白不是没发现,此刻容盈的脸,比外头的天——更黑!

娘,月黑风高,杀人夜!容哲修朝着容盈努嘴,示意林慕白抱紧他,娘,修儿害怕。

林慕白又不是第一天接触这对父子,一个小肚鸡肠,一个人小鬼大,凑在一起就是各看各嫌弃,各看各碍眼,最后直接杠上了。

容哲修是什么人,林慕白当然是知情的。

可事实是,容哲修真的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寝衣,连鞋袜都没穿。现在还好些,到了下半夜估计得冻着,实在也不放下手。

娘,你别赶我走!容哲修可怜兮兮的眨着噙泪双眸,抱紧了林慕白的脖颈,娘,我想和你一起睡!

不行!容盈一口回绝,上前就想送儿子离开!事没办完,就被这小子搅黄了,这样下去别指望容夫人能有子嗣。如今林慕白假孕在前,若不努力,怎么能遮人耳目?

娘!容哲修圈红了眼眶,娘!

这声声娘叫得林慕白整颗心都软了,当下道,那今晚便破例一道睡罢!

我明儿一早偷偷回去,早早的回去!容哲修笑吟吟的钻进被窝里,紧紧的靠近林慕白,占了容盈的位置,占了他的容夫人。

于是乎某人翻来覆去,生了一夜的气。

于是乎第二天早上,所有人都知道恭亲王动了怒。

瞧这一脸的阴沉,好像随时都会掀起一场飞沙走石的险情。整个恭亲王府,一个个大气不敢出,奴才们都低着头疾行,不敢轻易在容盈跟前逗留。

使团入京,怎么恭亲王一点都不高兴呢?

外人揣测,难道恭亲王是嫌入京而来的月氏公主——乌素长得太丑?入不得自己的眉眼?

如意却在一旁蹙眉,心中暗忖:殿下生气,跟明恒有什么关系?为何明恒会跪在院子里受罚?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世子爷又闯祸了?左看右看,似乎也没瞧见世子爷的踪迹。

如意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只是望着一脸无奈的明恒敛了眉头。

明恒轻叹一声,心道: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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