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眸中冷厉,唇角含笑,在暗香看来那就是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模样,袖中拳头紧握,心想着若他们敢动手,自己就拼了。 再看林慕白,却是一身淡然,仿佛浑然没有放在眼里。
四目相对,两个女子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拉开帷幕。
很像。苏离下意识的开口,却又好似说漏了嘴,随即眸色微恙的避开了林慕白的视线,笑得凛冽,不管你如何做想,这件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林慕白挑眉,那也简单,千金奉上,没人会跟钱过不去。还有既然你把这事交给我。那必须保证我有足够的权力。
苏离瞧了刘慎行一眼,刘慎行没有吭声,如同默许。
尸体都没有下葬,你可以去验尸,我不计你用什么手段,我只要结果。苏离紧盯着林慕白的脸,刘大人,请在府衙中腾出一间屋子,以作林大夫休憩之用。一概饮食起居,还望刘大人费心照顾。三日后,我绝不会手下留情。是你们还是凶手,各自斟酌!语罢,苏离拂袖而去,千金奉上,希望林大夫不是用来买金丝楠木的。
林慕白依旧面无波澜,不紧不慢的坐定。
师父?暗香疾呼,你如何还能坐得住?那侧王妃摆明了是嫉妒你,所以找个借口杀你。师父不是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吗?这千金拿来还真要买棺材啊?
买得起金丝楠木也算不错。林慕白淡然浅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身无长物,死后还有千金相随,我林慕白也不亏。
暗香撇撇嘴,一屁股坐在她身边,这次还真叫她坑死了!我早就知道,侧王妃没安好心,如今看来,真的要死了。
天意难违,若天要亡我,谁能奈何?若天不亡我,必有生路可寻。林慕白瞧一眼走下来的刘慎行。
刘慎行打量了林慕白几眼,林大夫?
林慕白一笑,一不小心抢了刘大人的饭碗,真不好意思。语罢起身行礼,以后烦劳刘大人了!
既是侧王妃所托,自然秉公办理。刘慎行轻叹一声,不知林大夫接下来要如何做?
验尸!林慕白抬步往外走,暗香,备。言简意赅,转身间,却眸色微沉。这生与死,有时候还真由不得自己。断不了别人的生死,别人就该来断自己的生死了。
暗香颔首,是,师父!
备什么?刘慎行蹙眉。
暗香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刘慎行,备你待会就知道了!鼻间轻哼,掉头就走。想知道吗?哼谁让暗香一肚子不痛快,见谁都碍眼。
林慕白进府衙的事,容哲修自然很快就知道了。其实这事原本可以避免,但容哲修也想知道,狐仙之事到底是真是假。小小年纪,愣是摆了林慕白一道。
一大一小坐在院子里,容哲修扭头望着自己的父亲。略显头疼的扶额,而后轻叹一声,爹。咱能回屋去吗?你哪怕在屋里带着也好,不一定非得坐这儿盯着,就像看门的一样!
五月与明恒在后远远的站在,谁也不敢多言。
从林慕白离开院子之后,容盈就坐在院子里,眼巴巴的盯着门口。就等着林慕白回来。
爹,快下雨了,咱回屋去吧?这次要是染了风寒,小白可不一定能回来给咱看病呢!爹,咱回去吧!要不,我带你出去玩?任凭容哲修磨破了嘴皮,容盈就是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门板,好像要从里头,用眼神抠出个林慕白来!
容哲修愤愤起身,一脚就将自己的凳子踹个底朝天,我不等了,就跟傻子一样坐着,烦死人了!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那苏离是好敷衍的吗?我还不知道苏离吗?一通脾气乱发,容哲修气呼呼的盯着自己的父亲,这哪儿是个血肉之躯,分明就是木头桩子。
世子既然知道,为何还敢让林大夫只身入虎穴呢?明恒轻叹。
她不去,难道让我去啊!你是不是想让狐仙也把我弄死?容哲修正在气头上。
明恒扑通跪地,卑职不敢!
你们不敢,可是苏离她就敢!明面上笑一笑,实际上干的什么勾当,以为我不知道吗?容哲修切齿。双手叉腰,胸口起伏得厉害,她就跟她爹苏厚德一样,两面三刀。
五月上前,世子息怒,这次苏家出事。其实侧王妃应该也怕见到我们。
容哲修一怔,好似想到了什么,继而望着容盈,要是我爹能清醒点,就好了。
闻言,五月垂眸,殿下聪慧过人,谋略极深,深得皇上与皇后娘娘的喜欢。皇后娘娘说,越是聪慧之人,越容易执念过深而难以自拔。语罢,不再言语。
给皇叔的信件,可都放出去了?容哲修问。
五月颔首,世子放心,信鸽已经放出去,想来沐王殿下很快就能收到。行军紧张,否则沐王不会放下殿下与世子不管。
我自是相信皇叔待我之心。容哲修犹豫了一下,我不放心的是京城里的那两个。
明恒蹙眉。世子是说毓亲王和齐王?
皇祖母让我当心点。容哲修虽然谨记在心,可到底也只是个六岁的孩子,若旁人真要动起心眼来,他还是防不住的。心性未成熟,没人护着还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