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那边有风声,听着就像能闻到家里冬天特有的冷味。他声音低,在风里仍旧清楚。
起来了?
元京墨耳朵麻了。
还没起,刚刚才醒,房间没别人,元京墨还是下意识扯过毯子把身子中间遮住了,咳……你在干活吗?
秦孝用肩膀夹着手机脱下泥手套,说:干完了。
那我们说会儿话。
嗯。
元京墨忽然意识到,他真的太长时间没见秦孝了,太想秦孝了,以至于只听秦孝嗯一声都觉得像心里有什么在抓挠一样。
出神几秒,听见秦孝问:怎么吃饭?
元京墨立刻乖乖回答:昨天晚上蒋烈说有人给送来,在住的地方吃饱再出去。
嗯。
提到昨天晚上,元京墨手指绕着毯子的穗头,说:昨天晚上本来我们各在各屋的,后来都没睡就去空房间玩了。
秦孝应了声。
那个房间两张床拼起来挺宽敞的,感觉和宿舍里的四张床差不多,躺下谁都碰不着谁,后来玩累了就打算一人半张床那么睡。
元京墨停下的档口明显话没说完,又没继续,秦孝几乎能想象他纠结着不自觉瘪嘴的样子。
怎么了?
元京墨发现自己实在不适合绕圈子,于是直接问:我在那个屋和他们一块儿睡你会不高兴吗?
秦孝顿了两秒才明白元京墨的意思。
没立刻听到回答,元京墨补充:昨天晚上我回房间睡的,只是问你会不会,要是你不高兴我就知道以后不能那样了。
不会。
元京墨眨巴眨巴眼:真的啊?
真的,秦孝说,和同学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不用考虑这么多。
也不算考虑多吧,网上都说了,恋爱是要靠两个人一起用心维护的,当然要注意一点。乔植说他有同性恋的朋友,在外面住的时候从来不会和其它人在同一个房间,我觉得有道理呢。
所以半夜专门换地方睡。
是后半夜,元京墨像做了新鲜坏事的小孩一样,压低声音偷偷说,我们打牌来着,还用连着音响的话筒唱歌,回来睡觉的时候感觉天都快亮了。
秦孝听着元京墨有点不好意思又隐隐兴奋的语气,神色显出平日少有的松弛:嗯,好好玩。
想你了。元京墨翻了个身趴下,刚想再说什么,忽然听见两下敲门声。
是谢一鸣在门口问醒了没。
醒了醒了,元京墨撑着身子坐起来,我洗个漱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