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收回手没再看他,朝盆扬了扬下巴:试试,行了没。
元京墨伸出一根手指试探着戳了戳,接着弯弯眯起眼把两只手全泡进去:行啦,刚刚好。
吃地瓜吃得两只手又黏又干巴,遇上水滑溜溜的,不太好洗。元京墨就着清水搓完找肥皂,秦孝出去给他拿进来。用肥皂洗一遍水都白了,不再用清水洗一遍不舒服,元京墨自己端起盆要出去倒,秦孝单手就接过去,让他屋里待着,又出去给换了盆干净水。
元京墨洗个手洗得都不好意思了,脸热脖子热话也说不利索:那个......你......
下巴有灰,洗洗。
啊?元京墨立刻抬手搓下巴,这儿吗?
嗯,还有这边耳朵。
耳朵上也有灰?
元京墨手上沾着水,一抬手水珠顺着往下滑,弄在袄上不说灰还没搓干净。
家里就一个跟手差不多大的圆镜子,因为有次碰掉差点摔碎,秦孝直接用铁丝穿过塑料圈绑在了钉子上。
挂得有点高,元京墨够不着。
秦孝拽了条毛巾,半截浸在盆里攥攥水,给元京墨搓耳朵。
我耳朵怎么还能蹭上灰呢?
谁知道你。
还有吗?
行了。
元京墨皱着眉头叹口气,捂着耳朵揉了揉,小声嘀咕:我感觉你跟洗萝卜似的。
秦孝没忍住偏头笑了下,元京墨追着歪头看,秦孝扣住他脸推回去:干什么。
看还不让看呀?
别动,给你弄下巴。
哦,元京墨老老实实仰起脸,多吗?
不多,疼了说。
元京墨点头答应被抬住下巴,想起来不能动于是出声:嗯嗯嗯。
长得白了有点儿脏就显眼,使劲了嫌像洗萝卜,不使劲擦一遍还是有块浅灰的印子。
秦孝换了毛巾另一边给他擦,眼皮猝不及防被碰了下。
元京墨手指尖顺着那道疤往上划过眉骨去:你这儿怎么弄的啊?
秦孝垂着眼皮看元京墨,元京墨没得着答案,就那么仰着脸直直盯着他等。
没能盯多久。
秦孝拿着毛巾的手一抬,直接把元京墨整张脸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