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咕哝道:走那么快,飞毛腿啊?
[112]
好不容易追上去,发现沈一亭在拐角处等我。他看到我,很快重新迈动脚往大道走去。
两人目标一致朝宿舍楼方向走,走到一半,沈一亭终于愿意打开金口。
以后不要随便对男生动手动脚。
这么严肃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阐述深明大义呢。
为什么?我问。
......不对,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话语里的漏洞,沈一亭纠正道,是不要随便对gay动手动脚。
为什么?我依旧问。
不太礼貌,沈一亭嘶了一声,似乎对我的行为很不满意,而且容易让人误会。
我眨巴着无辜的眼,能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对我有意思,沈一亭对上我的视线,嗤笑一声,耳朵,怎么还和我装?我知道你没谈过恋爱,但也不至于这么不灵敏吧,下次装也装得像些。
哦,明白了,我双手一摊,你不喜欢我对你动手动脚。
沈一亭沉默一秒,随即挂上微笑:你可以对我动手动脚。但是不能对其他gay。
但我怎么觉得你还是不太乐意?我端详他片刻,恍然大悟,你平常对我动惯了,现在突然成了承受方,这滋味不好受吧?
......
沈一亭冷冷瞟了我一眼,二话不说横夹过我的脖子,我惨叫一声,自知理亏,由着他拖曳了一段距离。
毕竟我也是受过邓千熏陶之人,想不知道那些攻攻受受的东西都难。
像沈一亭这种一眼大总攻的家伙,肯定不喜欢被人说是承受方。
[113]
但你为什么送我顶白色的?我忍不住问,我当时说想要黑的,黑的多帅。
沈一亭已经走到研究生宿舍楼与本科生宿舍楼的分叉口,停在路灯下,他拿过我手里的袋子,掏出那顶白色笑脸渔夫帽就往我头上盖。
因为这帽子太大,笼罩上来时眼前一黑,已经遮住我大半张脸,我只能看见沈一亭的腿。
而沈一亭的手掌又死扣住我后脑勺,像是用力来回揉了好几下才松开。
这么大。我忍不住嘟嚷。
于是他的手就绕到我脖子后面,拉下帽子的后帽檐。
眼前突然亮了,看得到背光的沈一亭的轮廓,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灯光很刺眼,我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有些许干涩,眼泪自动分泌出一点。
白色的好看,沈一亭盯着我,似乎是很轻地笑了一下,喉结上下一窜,偏开头,走了。
沈一亭看上去有点奇怪,而且好像马上就要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