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骥在擦拭刀尖血迹,刀是在厨房现拿的,陈福寿应该不怎么做饭,刀都快钝了,落在桌上时发出哐当一声:
韩骥,我的名字。他看着陶阮,沉声说。
听见他说话,蜷缩在地上的陈福寿翻了个身面对着韩骥,很费力地说:我、我他妈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没得罪过你……
陈福寿声如蚊蚁,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几个字就不行了,面色青紫地紧紧闭起眼睛。
韩骥居高临下,语调没有一丝起伏:你是没有得罪我,但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谁?陶阮厉声质问。
韩骥视线沉默地移至陶阮脸上,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这个才是。话音刚落,一截肉色的不明物体被扔到陶阮脚边,陶阮花了两分钟,才辨认出眼前这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正是陈福寿的断指。
呕、喉咙突然泛起一阵腥甜,陶阮表情难看,脸上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净。
现在去医院,应该还来得及。韩骥轻描淡写,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报警,但我来的时候在屋子里发现了一些好东西。猜猜是什么?
陶阮强忍恶心:什么?
韩骥冲他做了个口型。
别、别报警!我们去医院,去医院……
陈福寿显然也看到了,表情瞬间变得惊恐,一张脸上血色全无。他努力去抓陶阮袖口:去医院,快送我去医院,儿子……
儿子?韩骥看向弓着身子干呕不止的陶阮,神色怪异地挑了挑眉。
陶阮站在原地没动,半晌,才一错不错盯着韩骥,冷冷地对陈福寿说:我去叫救护车,你自己下来。
陈福寿哀嚎一声,挥着右手想让陶阮扶他起来,陶阮却像没看见一样,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间拥挤潮湿的房子:
不想死的话就动作快点,陶阮转过身,拿上你的手指。
草你妈的小兔崽子……陈福寿目眦欲裂。
韩骥扯了下嘴角,静静地看着那道背影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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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阮在楼下等车,一阵喇叭声后,司机探出头来:
哎,怎么又是你啊小伙子?
陶阮一抬眼,赫然是刚才送他过来的那位出租车司机。大哥挺高兴,正要说些什么,目光突然瞥到陶阮后面的人,双眼顿时睁得老大:
这…这是咋了?怎么一身的血?司机的眼神一下子变得警惕,上下打量着两人,并且不动声色地锁了车门。
陈福寿脸色煞白,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