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北也赶忙退到一边让出条道。师傅端了把椅子,拿着卷尺从两人中间穿行而过,倒是把这莫名的尴尬氛围冲散了不少。
小小窗户,没多久就测量完了,收拾好工具路过他俩时,师傅不满地嘟囔:两分钟的活儿,门敲了二十分钟。下周还是我来安,可别再敲不开门了。
不会,不会。关淼和段小北不约而同地低了低头。
年轻人啊,还是得少喝点酒。师傅取下鞋套,开门前又意味声长地看了两人一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两人又不由异口同声地再次道歉。
门咔哒关上,狭窄的玄关处又只剩下关淼和段小北。昨晚在公园里荡着秋千谈心,连握手都很自然,这会儿两人一前一后站了一米远,却彼此都觉得有一丝尴尬。
这样下去好像不太行吧?段小北心想。
谁也不是故意的,干脆忘了当没发生过?再说人家只是友情提示,可能根本没在意,自己这么扭扭捏捏的,反倒显得奇怪了。关淼也心想。
今天……
你……
没想到两人同时开口,相视又是一愣。
我……
你……
顿了两秒,居然又撞上,段小北无奈笑道:你先说。
关淼向屋里走去,免得两个人杵在玄关处,像两个傻子。
我是想说,今天幸亏你在,不然师傅估计要跑空了,我怎么居然一声没听见呢?
段小北随着关淼走进来:喝酒了睡得沉,正常。
可我昨晚明明还好,咱俩不是还出去走了走吗?关淼揉了揉脑袋,回忆道,我明明都走的直线。
是,你还能走独木桥呢。段小北笑。
真的假的?关淼显然不记得有这回事儿。
真的,走得特别好,我都怀疑你偷偷练过杂技。
听出调侃的意味,关淼突然意识到,这好像是段小北第一次跟她开玩笑,瞟了他一眼:我发现了,你还真是北京人,原来熟了以后,也挺能贫的。
敢情北京人在你心里都这形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