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莞尔:但不想不动筷子扫兴,所以聚餐时,偶尔会帮别人卷。
她在解释,为什么?陈飘飘眯了眯眼,不太能想得通。
但下一秒,垂着眼帘的陶浸将笑容又扩大一些,一边添黄瓜条,一边轻声叫她:陈飘飘。
嗯?
你请我吃烤鸭,我们坐在这里,我告诉你我不爱吃,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陶浸笑得很开心,如同讲了一个效果很好的冷笑话。
真可爱。最后她低头,这三个字低得像从舌尖顶出来的。
小狐狸总是面无表情,但内心里似乎经常在跑马。
这是第二次陶浸当面夸自己可爱,陈飘飘耳后又热了热,放下筷子,伸手拎拎陶浸手腕上的一次性手套,示意她脱下来:那你吃点宫保鸡丁。
扑哧。她听见陶浸笑出声。
戴着手套的手收回去,掩住鼻端。
你笑什么……陈飘飘咬咬唇角看着她,也忍不住笑了。
这一句的撒娇意味有点浓,出口时她不习惯地愣了一下,陶浸笑着伸手,想摘手套,陈飘飘抬腕帮她脱,带了一点汗的手套有点粘,从指根剥离下来,像是剥了一根上好的茭白。
陈飘飘目不转睛地看着,心猿意马。
而陶浸看着她,手微微一抬,食指指腹点了点她的掌心。
别发呆了,快吃吧。
菜该凉了。
这顿饭很神奇,开头挺尴尬,笑过之后,她俩竟然亲昵很多,陈飘飘很少有这么放松的时候,通常她在观察,在隐藏,但陶浸的笑容和称赞一次又一次让她脱下防线,告诉她,这些在交往中是障碍、是累赘。
吃饱后,陶浸又请陈飘飘喝了奶茶,俩人一起回宿舍,在电梯里分别。
宿舍里仍然转着电风扇的热风,享受过空调的照拂后,陈飘飘有些心浮气躁了。她坐到椅子上,大腿一瞬间便被黏住,挪一挪姿势,正打开电脑,安然进来了,穿着吊带睡裙,挺夸张地提高嗓门:你回来啦?
昨晚去哪啦?就说在外面住,也没说在哪。安然把盆踢进去,刷夜啊?
齐眠被吵醒,帘子一拉骂她:你有病没病啊又踢盆,不知道我在睡觉啊?
大中午的谁知道你在睡觉啊?安然莫名其妙。
我帘子拉着呢你不知道看啊?
陈飘飘在争吵声中稳坐钓鱼台,掏出手机给陶浸发微信。
才分开,就想她了。
我室友问我,昨晚在哪住的,我能说在你家吗?
等待回复,一秒、两秒、三秒。心跳和室友的争吵声一起水涨船高。
可以。陶浸说。
陈飘飘抿着嘴笑,想了想,又说: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