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相差越来越大,鼎剑宗和玉仙宗都没敢立刻动手,沈辞秋当看不见他们,耳朵里听了不少旁人揣测他与玉仙宗关系的话语,就跟一阵淡淡的风刮了过去,掀不起一点涟漪。
只有在某些人感慨玄阳尊这莫名的弟子缘,说着自己要是能当玄阳尊弟子那肯定乐坏了时,微微抬了抬眼睑。
玄阳尊死了两个徒弟,跑了一个弟子,可不是什么玄乎的运势,师者不重道,育人无德,门下自然会生出隐患,不管是外部还是内部,迟早要闹一场。
金仙也是人,金仙也有的不配为人,当玄阳尊的徒弟,哪是什么好事。
沈辞秋的分魂撑的那把伞当然不是千机,千机在他手里,跟谢翎分魂的弓一样,是替代品,翎羽耳坠太显眼,之前已经露过形迹,所以这次在分魂耳朵上。
不过很快,那枚他最喜欢的耳坠就能以沈辞秋的身份光明正大戴出来了。
沈辞秋耳边莹白的玉珠和分魂金红的耳坠同时轻轻摇晃,在望南谷的风里无声无息。
暝崖和孔清的交谈声忽的停下,两人同时抬头&ash;&ash;有玉仙宗的人过来了。
众弟子都凝神戒备,玉仙宗的人自知不受欢迎,停在十来步开外,为首的大长老沉声道:“沈辞秋,你身为我宗弟子,既没有身陷囹吾,也未闭关潜修,宗门召你,为何不应?”
金玉宴的时候,谢翎曾拿过弟子出门游历想去哪儿去哪儿来堵人,因此大长老这回也说得精,不说你为何不回宗,就问你怎么声都不吭一声,居然单方面切断任何联系。
他倒要看看这次沈辞秋还能拿什么借口狡辩。
结果沈辞秋淡淡道:“我有我的缘由。”
大长老一愣,似是不敢信,沈辞秋居然藏都不藏了,也不跟你虚与委蛇,直接就承认:没错我就是不应。
玉仙宗弟子哗然,大长老对沈辞秋的态度很是不满:“见师门长辈也不行礼,目无尊卑,跟外人出去几年,礼义廉耻都忘了吗!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缘由,连师门都不顾!”
沈辞秋冷冷淡淡,即使被人骂失礼,他依然没动作,丝毫不把大长老当什么该尊重的长辈:“等人再齐些,我自会分说。”
大长老方才被沈辞秋不咸不淡神情给激出了火,觉得小辈胆敢,但沈辞秋被他说了一通还无动于衷,这句话出来后,听得大长老预感不妙,眼皮莫名一跳。
人再齐,还要怎么齐,差个玄阳尊?
沈辞秋还敢当着玄阳尊的面说更大逆不道的话?
大长老有心再端起架子数落两句,可对上沈辞秋碎光含霜的眼,却竟然无端发起怵来。
大长老惊疑不定,沈辞秋不过小小一个元婴,怎么可能让他感到威胁?
大长老努力定了定神,这时候,望南谷内终于有了动静,盖过了他的失态。
望南尊的声音带着灵力遥遥响起:“诸位。”
在场所有人都静了,瞬间屏息静听。
望南谷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但先前望南尊还没出声,也没人敢直接进去,待到人头乌泱泱攒了大片,有些人才后知后觉发现此地应当有什么阵法扩大了空间,不然纳不下这么多人。
沈辞秋他们在和玉仙宗对峙时,旁人也在说自己的话。
“这得有十来万人了吧!”不愧是望南尊,号召力和吸引力都让旁人望尘莫及。
有人叹气:“我觉得我没戏了,如果宣布得到天星诀的方式是靠斗法,我这就走人。”
来的人里什么修为都有,包括练气,总不可能让练气的去跟真仙打吧,人家手指头都不用动就能把人碾碎了。
此刻可算等到望南尊发话,大家默契闭嘴,不愿意错过一个字。
望南尊声音很平和,即便带了灵力响彻在所有人耳里,也给人感觉如沐春风,说的话也简单易懂,这位隐世多年的金仙咬字并不拮据聱牙:“我在山谷中放了天星诀和其他一些法诀,可能是书册,也可能是一花一木,只要你能悟到,它们就是你的,山谷已开,无论出身无论修为,所有人皆可进,十日为限,诸位请自便。”
望南尊的话音一落,乌泱泱的人群动了,大家争先恐后往山谷里涌,玉仙宗大长老也顺着台阶下,扔给沈辞秋一个“以后再算账”的背影,带着玉仙宗的人先走了。
鼎剑宗的人特意在沈辞秋和谢翎领着妖族入内后立刻跟上,但一踏进山谷,发现周遭人都不见了,望南尊将众人全散开了,所有人都会出现在不同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