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秋看着手中的伞,赞同谢翎的说法,既然武器也会被伪装,他索性在扇面一点,将伞变回了千机剑。
千机的伞中剑与正常剑形比起来更细也更轻,论手感,沈辞秋最青睐的还是千机作为剑时的形态。
寻常时候要是亮了千机剑,沈辞秋的身份就该暴露了,但在这里,银色的天阶法器样子变成了平平无奇路边铁剑,完全可以放心用。
暝崖拿起那封信拆开,上面封印碎开后勾出血月之形,代表之前没被人碰过,里面写着本次元婴争斗的规则。
“元婴争夺于半柱香后开始,三个时辰内收集散落在王城中的月魄,时间结束时月魄持有最高的队伍胜出。”
月魄必须放在香囊里,还要挂在腰间显眼位置。
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比谢翎预想中好,他都准备了提神丹,万一要夜战就吃一颗,免得晚上打起来犯困直接睡过去。
暝崖看完信,信就碎成了粉末,细粉飘到他们手背上,变成了图画,每个队伍的纹样都不同,他们这队是半轮残月周遭飞火的图样,要是走散了,就凭这个认队友。
“三个时辰无法细细搜完王城,所以队伍间肯定会争夺彼此手里的月魄,这样更快。”暝崖用面具下失真的声音道,“诸位请以自身安危为重,我们尽量一起行动。”
沈辞秋等人都没意见,将香囊在腰间悬好了。
半柱香后,房门无风自开,外面的人也不见了,橘红的月光将所有屋舍镀成一个色调,像静止不动的古老画片,人在其中,难以分辨是人入了画,还是画吞没了人。
池塘中荡出来的血色,反倒成了难得鲜活的色彩。
沈辞秋握剑踏入王城中,暝崖道:“我们就从城西的避厄街开始……”
谢翎出声:“暝少主,不然我们从城东搜起?”
暝崖转身看他。
“我虽然没有你了解王城,”谢翎笑笑,“不过我这个人运气不错,要不要试试?”
因为有暝崖,他们四个才能组队来此,不过暝崖没有要发号施令的意思,谢翎用的也是礼貌商量口吻,暝崖大大方方道:“好啊,就听道友的,不过还麻烦诸位可别称呼我暝少主了。”
暝崖伸手指了指天:“出了这个门,我爹他们就看着呢,我可不想被认为只能靠身份压人。”
谢翎也笑:“行啊,叫你崖道友?”
暝崖爽快:“就这个,不错。”
于是暝崖带路,谢翎点位置,他运气果真很好,四人一路沿途扫过,一个时辰下来,只打了一场小架,除此之外纯靠收集,竟然就装了一百个月魄!
这数量让暝崖都惊了。
暝崖:“兄弟,厉害啊!”
谢翎:“哈哈一般一般,兄弟你刚刚两刀打跑小朋友才是英武非凡!”
两人这就互相捧上了。
暝崖佩服有本事的人,运气好也算,当场跟谢翎称兄道弟起来,他过于真心实意,谢翎也落拓不羁,几句话的功夫,两人简直就差拜把子了。
孔清看不懂:“他们怎么办到眨眼就如此熟稔的?”
“意气相投吧。”沈辞秋倒是不觉奇怪,他不了解暝崖,但是了解谢翎啊,不过眼下不是谈天的时候,沈辞秋将剑鞘往下一压,淡淡道:“有人来了。”
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每个队伍手上多少都该有点月魄,队伍之间碰了面,无需多言,奔着对方香囊去就是了。
来的八个人一句废话没有,这两只队伍,其中有人交上了手,有人冲着沈辞秋谢翎他们而来,眨眼间,场中就是十二人混战的场面。
得亏元婴们个个感知强,用神识去“看”也能通过纹样分辨队友,不然打起来先伤了自己人就有意思了。
在血月之下破坏的屋子,都能在之后复原,所以动起手来不必担心,并且因为此处所有东西都有血月的加持,连石头的坚硬程度都堪比法器,本该毁天灭地的元婴斗法看着也没那么惊天动地了。
沈辞秋周围方圆五十米内街道屋舍都蔓上了寒霜,但凡想近他身的人动作都变得迟缓起来,一个元婴后期的魔族与沈辞秋过了几十招后惊疑不定撤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