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了百人,出来的只有四十,围着三十颗苍蓝之心展开的斗争,死了一大半。
然而没完,各自的势力都等着在外面接人,里面的仇要是没算干净,自然会延续到外,一出来,就有人接着打上了。
黑鹰和白鸩也找到了苍蓝之心,他俩身上没染上什么官司,该杀的在里面都杀了,立刻赶来与沈辞秋汇合,在看到他身边的人影时,都是一愣。
鸟团不见了,而能被沈辞秋允许,与他这么亲近的人,除了谢翎不做他想。
殿下!
所有人都是想激动又怕跟先前一样高兴早了,谢翎是已经完全恢复了,还是仍在恢复途中?
出了秘地,沈辞秋的灵力立时恢复,虚弱了两三天,乍一下灵气充盈所有疼痛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差点没能适应,身形晃了晃。
但只一下他便站稳了,甚至不用谢翎来扶,两人握着的手没有松开,沈辞秋拉着谢翎对所有人道:“先离开。”
云归宗的人回神,立刻随着沈辞秋和谢翎离开。
孔清自然也跟了上去,临走前,他朝暝崖行了个礼,谢谢他的帮助,暝崖那边有下属已经与人打上了,他来不及多说什么,只道:“离开秘境后得空我去找你!”
说完不等孔清回答,转身拔了刀,孔清怔了怔,也追上云归宗的脚步,离开了苍蓝石像附近。
一行人疾驰,一直到飞出很远,远远将人群抛在身后,在一片安静的溪谷边,众人才停下。
小溪涓涓从山林间穿过,泠泠淙淙,鲜活又美好,那细微的流水声淌在所有人耳朵里,云归宗众人全都望着沈辞秋和谢翎,屏息等着他们。
在这样紧张的等待中,谢翎开了口。
“诸位,”没有外人在,他和沈辞秋无需伪装,用的都是自己真正的声音,“我不在时,辛苦了。”
是谢翎,谢翎终于回来了!
弟子中激动与雀跃的欢呼此起披伏,黑鹰和白鸩都红了眼睛,黑鹰大步上前,对着谢翎就跪,垂下布满血丝的眼:“属下在连断山脉护卫不利,还请殿下责罚!”
还有好几个当时跟着去连断山脉的人都跟着跪下,谢翎等他们激动完,才道:“都起来,后来让你们离开是我的令,不是你们犯了错,如果以后真有办事不利的时候,再罚不迟。”
几人再拜,又恳切地表了忠心,这才慢慢起身,退回了弟子队伍里,沈辞秋就静静看着,直到他们说完,才道:“在此稍作修整,巡逻值守一如既往。”
大家伙儿领了令,巡防的散到外围去警戒,其余众人三三两两围坐,都很识趣地给沈辞秋和谢翎腾出了空间。
谢翎把树下一块石头用清洁术抹得干干净净,还点了点沈辞秋腕间的储物器,从里面拿出块绒布铺好,让沈辞秋坐。
沈辞秋坐下后,谢翎却还站着,他脚底在山谷柔软的泥土上不着痕迹碾了碾,声音好像被碾得正常又平稳,他道:“我……我去溪边取点水,你稍等。”
沈辞秋点了点头。
谢翎转身慢慢走到溪边,反正从他脚步看不出任何问题,树下离溪边只有十来步的距离,谢翎手里拿着个装水用的法器,人五人六地蹲下后,背对着沈辞秋,这才伸手猛地一捂脸,面上的持重顷刻间散了个干干净净。
……从秘地出来的时候,他想起了涅槃后作为鸟团、以及化成人形但脑子还没清醒时的全部记忆。
不仅记起了小凤凰是怎么扒拉着沈辞秋各种卖乖卖萌,还想起了不久前的两个吻。
一个是鸟团子用鸟喙在沈辞秋唇瓣上蜻蜓点水啄了啄,一个自然是在秘地里。
他居然趁着阿辞生病,把人摁在怀里,肆无忌惮地夺取呼吸,逼得他双眼蒙了雾,就那样软软化在自己怀里。
现在,神志清醒的谢翎脸上爆红一片。
要死要死要死!
随便抓一点出来,都够他恨不得直接撕条地缝钻进去,这辈子都种在里面算了。
我这都是办了些什么破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