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场众人本不知道“人设”这个词,但结合谢翎前后语也不难理解,谢摧炎没想谢翎还敢这么嘴硬,整张脸黑成了墨:蛇妖当时怎么就没成功把这多舌的鸟给毒死呢。
就谢翎身边那点人,总有护不周全的时候,谢翎真不怕自己哪天就死在这张嘴上。
恕沈辞秋直言,他觉得谢摧炎也很聒噪,还是特别难听的那种聒噪。
但眼下不管是谁,他都不想理睬,只想这场闹剧赶紧结束,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因为他的心口越烫越难受,他只想逃开,让自己冷下来。
唯有冰寒孤寂,才能让他心安。
好在上方的琴瑟乐声一响,打断了所有人的低语,将众人注意力都拉了过去&ash;&ash;议典开始了。
谢摧炎临走前扔给谢翎一个自以为凌厉的眼神,宴魅怒目而视,谢翎都当看不见。
他今日心情实在太好,可以暂时原谅全世界的傻叉。
沈辞秋抬腿转身,两人黏在一块半天的手指终于错开,另一个人的温度骤然褪去,谢翎还有些不习惯,不过仍旧笑盈盈跟上沈辞秋的步子。
沈辞秋却不知道自己空下来的那根指头该往哪里放。
那上面还残留着谢翎滚烫的体温,仿佛已经与自己的身体格格不入,变得陌生起来。
可手指是他的,心也是他的,怎么会陌生呢?
沈辞秋站在人群里,上方那些真仙说了什么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身后,慕子晨瞧着谢翎贴在沈辞秋身边的模样,按着手腕上的镯子,眼神愈发阴沉。
有谢翎在,他什么循序渐进或者直接勾引的手段通通施展不开,倒是温阑,一而再再而三给自己暗送秋波了。
要不借着鼎剑宗少主的手,把谢翎除掉?
他是一宗少主,法子总不会少吧,反正无论谢翎死在谁手上,暂且不能让沈辞秋对自己产生疏远厌恶就行了。
温阑让他随时可去诉苦,事不宜迟,今晚就去找他。
开场的仪式结束后,紧跟着就是金丹组的斗法。
单人斗法中,所有人按照修为分为金丹、元婴和合体,现场录名,由宝册随即抽签分组,因为人数实在太多,所以每次二十个擂台一起开始。
金玉宴半个月中,单人斗法和秘境之争在前几天,这两项比完了,才会开始炼药炼器等别的比试。
沈辞秋拿了自己的签,他不是率先上场的人,慕子晨却是第一批登上擂台的。
而慕子晨的对手,刚好是追随五皇子谢摧炎的一名妖修,在谢摧炎与谢翎对上时,他也在轻蔑地讥嘲谢翎。
沈辞秋看过对战情形后,半垂下眼眸,在那名妖修走向对应的擂台时不着痕迹与其擦肩而过。
只一个眨眼,沈辞秋就在他身上快速留下了一道符文。
沈辞秋画符下咒已经炉火纯青,别说这金丹初期的妖修,就是刚到元婴的修士来,也未必能察觉沈辞秋的动静。
沈辞秋下的这道符文,待会儿激活后,能短时间内激发他体内的潜能,帮他超常发挥,给他的对手,也就是慕子晨迎头痛击。
符文用了就会散,不留痕迹。
但此符有很大的副作用,强行过度榨取潜能,只会伤害根基,之后的修行再难出头。
这妖修如果不是谢摧炎的人,沈辞秋不会下这此等符文,可他既然是,那就正好让他和慕子晨狗咬狗,谁也别想讨到好处。
慕子晨登台前,还特意来沈辞秋面前求鼓励。
“师兄,先前七殿下对我有误会,我真的只是想做个好弟子,为师父师兄分忧,我马上就要登擂台了,师兄可否再指点我一二?”
“无需紧张,尽力而为。”沈辞秋似乎并没把先前的龃龉放在心上,仍是一个好师兄的模样,“这是你代表玉仙宗在人前的第一场斗法,莫辜负师门期望。”
慕子晨见沈辞秋还肯与自己说话,眼睛一亮,乖巧又欢喜道:“是,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