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透出些禁.锢的意味。
黎梨迷蒙的心神里,依稀感觉到他有几分失控,心知大抵是酒药作祟,她索性就化了鱼,在他的动作里随波逐流。
直到云谏将她从寝衣里剥出来,抵开了她的双膝,想要将她拆吞入腹时,她忍不住蹙眉嘶了声。
耳边轻声传来,云谏动作一顿。
有几幕回忆浮上心头,他瞳孔光点凝聚起来,下意识问道:疼?
黎梨吸着气点点头。
云谏心乱得想退身,但一低头又觉茫然:可是,我还没进去啊……
就是疼。黎梨闭上眼睛,难耐地蜷缩起身子。
云谏摸到她额间的薄汗,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他将她捞了起来,好一番翻看,终于在她后腰处发现一块碗口大小的淤青。
乌紫的颜色,都不知道伤了几日了。
怎么弄的?他小心碰了下。
疼痛更加清晰,黎梨才知病灶在此。
她紧锁着眉头苦想良久,好不容易才想到些眉目。
那日被豹子扑倒,就觉得疼了,应该是那时候不小心撞到的……
云谏听得诧异,又觉得无奈:那都好几日了,你怎么才发现,平日不疼么?
为何不叫太医来看看?
黎梨拢了下衣衫,咕哝道:你每夜将我揉来揉去,我还以为是你弄的,哪敢叫太医来看……
云谏:……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眼前迟钝的兔子。
黎梨,你长点心吧……
这么大一块淤青,可见有多疼,若真是我弄的,你不仅要告诉太医,还要告诉黎析,告诉萧玳,叫他们来弄死我才对。
黎梨懵然抬头。
罢了。
云谏心知她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干脆压下旁的心绪,给她拉好了衣衫,起身去披外衣。
黎梨还未彻底明白前情,眼下瞧着他的动作,更是不解:你要出去么?
云谏点点头:我回云府一趟,拿些伤药回来。
黎梨下意识道:公主府里也有药……
云谏说道:云府的伤药都是军中惯用的,很有效,能恢复得更快些。
黎梨思索着:这样啊……
云谏循声回头望了眼,茶榻上的少女眼角眉梢还泛着绯红,青丝如瀑柔顺,丝丝缕缕散在松敞的寝衣上,叫人难以移开视线。
偏生她对自己的妩媚无知无觉,只知道懵懂地看着他。
云谏心神微动,忍不住单膝压回茶榻上,往她唇上再亲了一下。
快些恢复,好么。
……
手里的绣针轻轻打滑了下。
黎梨这才发现自己在回忆中走了神。
花窗之外,暮色已沉,元月的早春晚风拂过院子里的梨花树,晃得枝桠微微作响。
黎梨将绣了小半的香囊放回竹编篮子里,推开房门,走入院中。
此时天穹中满月皎洁,明河倾泻而下,院里未化的积雪映衬着月华,并不幽暗,夜景一览清晰。
她的院子临近京街,依稀能听见节庆里欢闹喧腾的锣鼓声,似乎街上的灯会已经十分热闹了。
黎梨竖起耳朵,想听听外头的动静,不料想却听到墙上传来一道口哨声。
她循声望去,皓月之下,绛红衣衫的少年伸展长腿坐在墙头,朝她笑得灿烂。
看灯会吗?
黎梨甜甜应了:看!
云谏利落跳了下来,将她拉入怀里,半真半假地笑道:我带你翻出去可好?
黎梨意外地扬了下眉,仍乖顺地点点头。
她看见云谏愉悦地牵起嘴角,然后腰间的力度收紧,他将她抱起来些,让她搂住他的肩颈。
黎梨埋下脑袋,被他斗篷上的长绒毛边挠得耳鬓微痒,只觉寒风被他挡去了大半,然后忽高忽低的几跃,二人身上的花香气撞入夜空,倏然轻快地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