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娘又是一番掀眼掰嘴听心地探看,完了自己也呆怔了:郡主,你真的没有中毒!
怎么会呢……
黎梨喃喃道:不是说入体就会弥散么,我可是直接吞了……
云谏终于缓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提着一口气,猛地松下之后,心肺都在抽疼。
倒是陶娘有着医者的敏锐,瞬即明白了什么,左右扫视着面前二人。
一起可以说是例外,两起就十分令人深思了。
这胡虏的箭毒,似乎于你们二人无用。
陶娘凝眉,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到底是为何?
她问道:你们可有什么特别的饮食或经历?
特别的饮食。
黎梨与云谏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了一处去。
陶娘瞧着他们似乎找到了苗头,紧忙握住黎梨的手:郡主,好好说说,指不定你们能解城防两军的毒!
说倒是没问题,就是怕这法子没那么好用……
黎梨没想要在陶娘面前隐瞒,如实说道:我与他唯一特别的,就是一起喝过一壶酒……
陶娘急道:什么酒?
黎梨刚要说出情酒二字,就感觉云谏轻轻捏了她一下。
她不解地望去,一眼却发现萧玳刚从身后进了门。
黎梨默默咽下了话音。
据闻是由苍梧奇卉所酿,出自一道人之手。
云谏接了话,对陶娘说道:线索很少,我派人去查,有消息通知你。
京中的召令下得急,再过了些日子,算着往后几日都是晴朗的好天气,四人便领着户部与羌摇一行人,整整齐齐地踏上了回京的官道。
出发之前,黎梨拿出那张写满了忌讳的单子,看了又看,同云谏说道:你坐马车吧。
马车?
云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在边关草原长大,那里就算是六岁的娃娃,出门也是要自己骑马的!
我几岁了,还坐马车?我丢不起这个人!
这里又不是边关!
黎梨不明白男人的自尊,指着白纸黑字给他看:瞧瞧,‘不可颠簸与操劳’,写得如此清楚了,你还想骑马?
黎梨斩钉截铁:想也别想,你坐马车。
云谏干脆利落:想也别想,我要骑马。
周围的人都在搬搬抬抬,忙忙碌碌,只有二人一左一右站着,眼里电闪雷鸣地对峙着。
黎梨忽就低头收起了纸,云谏以为她要妥协了,谁知一转眼,袖子就被几根细白的手指捏住了。
云谏心中浮起不详的预感。
果然就见她朝他抬起了脸,一双桃花眼里泪光晃动,说得委屈:那你骑马吧。
反正没名没分,我也没资格管你……
左右不过是我自己心疼一场,哪有你面子重要……
云谏:……
行,真狠。
云谏认了命:说什么呢,我当然是要坐马车的。
黎梨还在啜泣着抹眼泪:那还不上车?
莫不是欺负我多了,知道空口无凭也能将我哄骗得死心塌地……
云谏:我就不说咱俩到底是谁死心塌地了……
我也想上车,你可以先别哭了吗?
他认真道:看你这样子,我腿有些软,总想跪下道歉。
黎梨霎时间止住了虚伪的眼泪。
云谏心知落了陷阱。
他一边痛恨无力反抗的自己,一边利落跨上马车,转身伸手给她:来,我拉你上来。
黎梨后退一步,甜甜笑道:说什么呢,我当然是要骑马的。
云谏神情微微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