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组织要调整了,而且还要空降一个从A司挖来的大佬。
早在人事部官宣邮件出来之前,小道消息已经在O司的微信私聊窗口跑了一圈,比这个速度更快的是猎头那儿时不时探出的口风。
周越眼瞅着工龄渐长,工资不涨,第二个合同期快到了,等续签不过是不平等条款的加强版,然后眼睁睁比自己小几届的应届生爬到自己头上,又或者是继续被无良老板整天压榨,唯唯诺诺哄客户,低三下气改文案。
简历三天两头更新然后刷新,等着招聘网站的HR来拍一拍自己,可叹牛马和窑子里花枝招展的鸡鸭并没区别,随着年龄越大,连走过路过瞥一眼的路人都越来越少,年岁所带来的经验,被年龄数字毫不留情的压垮。
危机感。
时年29岁的周越咀嚼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结束一天工作的他抵达家中已经是十点了,公司福利一塌糊涂,唯一能薅到的羊毛是九点后的打车报销。
他把冲锋衣外套里的出租车发票拿出来捋平整,放在门口鞋柜上的置物架上,然后将此前攒下的发票叠在一起,用文具开口夹一一夹好,圆弧型的像Π一样的铁丝,正好可以挂在洞洞板上,十分显眼。完成这个动作后,他才依次将电脑包、眼镜、围巾取下,按顺序放在挂钩上。
门口是他整个屋子里东西最多的地方,好像社畜变身的仪式。在清晨和夜晚,变回他自己之前,他需要穿戴或脱下这些不属于他的累赘。
等他洗好澡,准时在十一点钟,稳稳地坐在了卧室的屏幕前。
主人,你在吗?
对话框显示信息已送达,但未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过了一会儿,不清楚是哪个射击游戏里的欧美墨镜男头像上线了,闪烁着冷漠又令人无语的一句话。
今天没空,约了室友开黑。
好的,主人。
非常有职业素养地打完了这句话,周越情不自禁地苦笑了一下,忍不住觉得自己很可怜,闭上眼深吸口气,很快重振旗鼓,切换到社交软件,在一片花花绿绿的肉体马赛克里,继续置顶自己上个月发的帖子。
《Sub寻主,180,60,坐标海城,可接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