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3月20日。
鹭港。
凌晨雨暂时停了,但电视新闻一早又挂上黑sE暴雨预警,叮嘱市民注意安全。今天是周一,即便是风雨yu来,鹭港市民也要爬起来上班,一大早港口附近的马路上就有一队工人在施工,水泥路面被钻头凿开,飞扬的尘土中露出一条条埋在坑洞下的电缆,五六名工人围在坑洞边,身上的马甲在车灯的光照下反光。
和歌舞升平的新海市b起来,鹭港略显荒凉,没有太多高楼大厦,只有数不清的工厂和平房。Y云密布的天幕下,几座灯塔哑然矗立,巨大的探照灯不时打过来一束光,让建筑的轮廓更显凌厉。
她这次来鹭港,是以远洋船业新GU东的名义视察业务。鹭港的入口因为道路维修排起了长龙,堵车的间隙,她接到了远洋船业接待人的来电,说是上面刚刚下了通知,因为极端天气,港口停止运营,进行临时交通管控,暂停所有船舶进出港。
这不是什么罕见的事,但发生在这个时候......未免太巧了。
时萦忽然由衷地感到一丝不安。
这种不安并非错觉,而是像碎玻璃上的裂痕一样慢慢扩散,撕扯着她的心脏。心跳开始加速,仿佛潜意识未卜先知,已经在为即将发生的不好的事情感到焦虑。
她拿出备用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三声过后对面接起,似乎刚刚醒来,声音还有点被吵醒后的烦躁:喂?
你们撤离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面静了一阵,似乎在跟手下确认消息,几秒钟之后才回答:没有,港口被封了,今天走不了了。
她的眉心渐渐拧紧:昨天就告诉你警察来了,为什么不连夜走?
不是说唐妍妍没招供么?本地的警局里我有眼线,没听到动静啊......
时萦顿了顿,可能是因为要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深x1了一口气,开口时语调仍然是冷静而平稳的。
来的是新海市警察,没有通知鹭港的警方,当然没有动静。
男人不太服气,这种程度的缉毒扫查他经历过很多次,一般都是配合海关来巡检出入关的货物。他盘踞的地方原本是一家塑料化工厂,破产倒闭后被接盘改造成制毒工厂。不过因为设备老旧,制作出来的芬太尼杂质较多,在国外没什么竞争力,所以从来没考虑过出口的事。
这种检查,怎么想,都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我这边半个月前就停止卖货了,他们想找过来也得费点时间。
这话说得自信又狂妄,时萦突然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奈感。如果这是在墨西哥,足够他Si几百次了;可在华国,她必须展示足够的耐心,否则自己还得为他的愚蠢买单。
你手下有没有一个叫李胜的人?家里排行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