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离即答:我一直很听话。
少年的眼睛一转,把另一个大大的纸袋子拿过来,朝他仰起脸:你想不想看我穿裙子?
应离一怔:不是说腰酸,不想试衣服吗?
温诺抿了抿唇:那个是我骗他的啦,是有点酸,但不至于衣服都换不了啊,我那样说只是因为……
因为我想让你第一个看到嘛。
温诺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眨了两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如乱颤的蝶翼似的,又美丽又脆弱。
应离呼吸一窒,心脏发出雀跃的喧嚣,气息一下就重了。
温诺瞪了一下他,严厉地训道:你怎么又这样?我说了你要忍着,你不听话?
应离声音很哑:我没碰,它自己动的我控制不了。
又说:我想看。
室友的眼神炙热恳切:我想你穿给我看,诺诺。
温诺红着脸,轻轻点了一下头。
他订的裙子是奶油粉和玫瑰粉色调的中世纪古典贵族裙装,繁华的泡芙袖,露出修长脖颈与精致锁骨的一字肩设计,强调纤细身形的高腰线,以及鲜艳的丝绸与蓬松中带着褶边的大裙摆……层层叠叠。
温诺本就骨架纤细,皮肤也白,穿在身上竟然没有男扮女装的违和感,只有勾得让人移不开眼的英气。
好美的小寡妇,怪不得把年轻俊美的马夫给迷得神魂颠倒,不顾世俗枷锁也要和她在一起。
应离的额际附着一层细密的汗,侧颈隐忍地青筋全部暴起。
这怎么忍?忍不了一点。
本就半起的一块现在完全应了,怒张地贴在身上。
温诺看得怕怕的,但想到室友现在被自己的命令所裹挟,并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于是眯了眯,很矜贵地凶他:不许拿这个吓我。
说着,少年微微抓起美丽繁复的裙子,从裙底抬起一条白皙修长的小腿,在上面踩了一下。
你这样失礼,贵妇人可不会多看你一眼,我肯定会把你辞……把你调离,让你去清扫活最重的地方。
温诺不踩还好,一踩就出水了。
应离难堪地低下头,喉间发出闷闷的声音。
他躬起身,腰弯得很低,很痛苦般:夫人,您别折磨我了。
这样了还不让碰,那不就是纯折磨人吗?
少年却好似真的变成了无同理心的贵族,有着致命的美丽脸庞,说出口的话天真又残忍:哥哥,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应离这辈子也没有过这么窘迫和难堪的时刻,冷静的躯体重新被点燃,他抬起漆黑而幽邃的眼眸,像狼一样紧盯着温诺,咬牙道:我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