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啊,楼满空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手,只有凑近了才能看到指头上有几道极为细微的白痕,颇有感触地说,已经好几年没冻过了。
仇哥把你照顾的真好,昨天他还提醒我给你擦脸呢,江宽脸上有些落寞,我感觉我比仇哥差远了。
啊这,楼满空听了直汗颜,仇嘉是很细心不错,但是没生冻疮这事跟仇嘉关系还真不大——这几年用不着再像高中的时候那么刻苦,再加上全球变暖,冬天也没过去那么冷了,手往兜里一揣,实在不行还有暖气……
没有看出楼满空的心虚,江宽攥紧拳头,露出被晒得黝黑的小臂,眼神坚定地许诺道:不过小楼哥你放心,我今后会加倍努力的!
楼满空摸摸鼻子,憋了好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了维持住江宽心目中自己的光辉形象,最终只好选择干巴巴地笑了笑。
中午是由江宽掌勺,吃的就是刚从海里捞上来的新鲜青口,等江宽做好了端上桌,楼满空才认出来,这不就是他来到哨所吃的第一道菜吗?当时可给他咸的不轻……
不过今天中午这顿江宽发挥得就很好,获得了另外三个人的一致好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的,是三个人,昨天负责守夜的凌时乐居然已经睡醒起来了,楼满空还以为他会像仇嘉、段晓骞那样睡到晚上或者下午呢,结果饭菜刚一上桌,人家就神采奕奕地坐在了位置上,然后饿虎扑食地一连吃了五碗饭,这才悠悠然放下碗筷,拍拍肚子,打出一个响亮的饱嗝。
晚上巡逻消耗确实大,看给孩子饿的,楼满空眼神柔软,含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怜惜,这几天在旁边看着,他也摸出哨所排班的规律了,每个哨兵都要连着两天巡逻,前一天白班,后一天晚班,晚班结束后可以休息一整天,其余时间则都有活干,要么在哨所里负责伙食、卫生、物资整理,要么就去哨所外巡山、保养武器、捕鱼收菜等等,海岛上事情多人手少,哪怕是不当班的时候,也没有轻松到哪里去。
吃完饭,几人也没闲着,一起处理剩下的青口,流水线一般,先用钳子把足丝拔掉,接着把壳刷干净了上锅蒸,最后再把贝肉剥出来拿出去晒。
一开始,楼满空还觉得有趣,但干着干着还是不免感到枯燥无聊,在凌时乐第不知道多少次拦住出逃未果的段晓骞之后,楼满空也终于爆发了:弄这么多,我们几个真的吃的完吗?
好吧,爆了但没完全爆,甚至问话的时候手上活儿也没停下。
当然吃的完啦!凌时乐一脸笃定,说着,将又一锅新鲜出炉的青口倒进几人面前的盆里,而且我们哨所最近可是多了你跟旺仔两张嘴,凌时乐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二,说不定都不够吃嘞!
段晓骞冷哼一声,真够蠢的……
这话立刻引得凌时乐怒目瞪他,又被段晓骞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反抗无效,楼满空叹了口气,认命地继续干活,趴在他脚边的旺仔在睡梦中抽了抽小鼻子,打了个喷嚏,把头转了个方向又继续睡。
小楼哥,我们还会送一部分给村里的奶奶婶娘们,坐在他旁边的江宽以为楼满空真的是在担忧,一番思索之后,补充道,早上吃的包子都是请她们给我们蒸的。
是吗……楼满空有气无力地将手上的壳扔进桶里,我说怎么那包子味道那么熟悉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宽嘿嘿一笑,傻傻道:因为咱们哨所没人会发面嘛……
***
傍晚,仇嘉带着一脸倦色回来了,他回来的时间要比江宽昨天晚了有四五十分钟,吃完晚饭,就首先回房间去了,起身时他的衣角轻轻划过楼满空身侧,楼满空莫名感觉心脏也被划了一下。
没有意外的话,今晚就该轮到仇嘉了。
楼满空逃避似的将脸埋进手里,引得剩下三人一起看过来,询问怎么了,楼满空脸颊透着红,摇摇头,不打算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心里好似有一团乱麻,直到楼满空一抬头,发现三个哨兵都盯着自己看呢,楼满空才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自以为旁若无人地重新举起筷子,将碗中剩余的饭菜慢吞吞吃完,下了桌后就一个人抱膝蹲在地上,看旺仔舔完饭盆里的最后一颗米粒,接着又以饭后消食为由跑去跟凌时乐一起遛狗,甚至还打算送江宽去守夜,可惜没赶上,被江宽急急忙忙地溜走了——总之,就是磨磨蹭蹭地不愿意上楼去。
事到如今,楼满空已经不能够再继续催眠自己了,他确实还在对过去的事情心存芥蒂。
但是夜晚又会将一切变得暧昧模糊起来,当对象是仇嘉时,楼满空打心眼里觉得自己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因为仇嘉实在太好了,好到楼满空甚至觉得,如果自己再拒绝,都是他不识抬举,是他矫情小心眼,更别说……前天晚上他明明都已经接受了对方的示好,仇嘉一定以为之前的事情已经翻篇了。
楼满空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按下去,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回想起这两天里仇嘉对自己的体贴照顾,和自己含糊不清模棱两可的态度,心里实在是愁的不行,他甚至想要穿越回去给自己两巴掌,没事装什么大度,又不是真的就原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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