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往秋千上一坐,晃了两下,对秋栗子道:“不是做饭,就放着,想吃再弄,你去玩吧,有得吃会叫你的。”
‘哦。’秋栗子头也不回地跑了。
黎晃着秋千,在靠近秋言时伸出手,一把将人捞进了怀中。
骤然失去重心,秋言吓了一跳,坐稳之后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别老是从后面吓我,你也不怕我踢翻烧烤架。”
黎看着和他们距离挺近的烧烤架,乖乖认错:“没有下次。”
秋言捏了捏他的脸,哼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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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板的隔绝能力没有山壁强,身处在木屋内,外界的风声雨声和电闪雷鸣都要更加清晰。
他们家的窗户,全部都是用轻薄透光的兽皮封的,偶尔划破长空的闪电,能够瞬间将木屋内照亮,使得大自然的震慑畅通无阻地霸占他们的世界。
但温热的甜米酒和软糯的糍粑抚慰了人心。
秋栗子啃完烤糍粑,舌头和爪爪并用地清理着牙齿,然后对阿父阿爹发出感慨:‘糍粑好吃,但好粘牙哦。要是我能变成人形就好了。’
阿爹阿父一看就没粘牙。
黎:“……”
他好笑地给秋言翻译着幼崽的话。
秋言没忍住,乐出声来。
见秋栗子还在收拾牙齿,黎把他抱在怀里,三两下弄掉了他牙齿上的糍粑,在他丢掉之前,秋栗子扒着阿父的手将其吃了下去。
黎揉乱了他的头毛,说道:“今天还没有学说话呢,现在开始吧。”
秋栗子:“……”
好想逃,却逃不掉。
教导的声音在木屋里此起彼伏,秋言喝完碗里的甜米酒,靠着秋千扶手,托腮看两人你教我学的流程,不自觉地出了神,回过神来,视线落在了食材上。
黎带过来的东西不少,秋言看了圈,拿起装香肠的罐子,取出来后放在了烧烤网上。
教学中的父子俩顿时就把视线挪了过来。
秋言看过去,笑着点了点栗子的鼻子,“栗子学会叫阿爹阿父,烤好的第一根就给你吃,好不好?”
秋栗子眼睛顿时一亮,拍着黎的手臂,催促他快点教导。
兽人幼崽学说话,最大的难处就是不明白如何控制喉骨。
同样的问题其实秋言也有,不过幼崽是不会打开喉骨,他是不会阖上喉骨,以至于发出兽叫时,也跟人类用语言模仿动物一样,带着股不伦不类的味道。
至于听不懂兽语这一点……
唔,这个跟喉骨没关系,纯粹是因为那些兽吼在秋言耳中就两个字:“嗷呜。”
这两个字还可以等价替换为:喵呜、嗷汪、叽叽、喳喳等。
秋言用夹子翻动着烤肠,见表面开始浮现油光后,拿小刀在烤肠上划出口子,然后打开旁边的蘸料罐子,往上面撒调味料。
见快要可以吃了,秋栗子着急起来,拍着阿父的手努力学习。
秋言本来就只是逗逗他,见他这么努力,正要改换一下说辞把烤肠奖励给小崽崽,就听见一声磕磕巴巴的:“父、父、爹!”
前面两个字还有点含糊,最后一个爹字响亮而清脆。
“哎!”
秋言开心地应下,凑近亲了亲栗子的脑门,“我们栗子真棒,都会说人话啦!”
秋栗子开心地在黎怀里扭动。
黎不由也嘴角上翘。
最后第一根烤肠理所应当地到了栗子的面前,秋言看他吃得开心,抬头和黎对视上,不由得再次眉眼弯弯,笑意在两人脸上蔓延开来。
烤肠很好吃,但那声呼唤更让人欢喜。
屋外的雷鸣与风雨声好像更大了,但屋内的一家三口都没放在心上。
灵魂深处铭刻的,对大自然的恐惧,在与家人的相处中褪色。
“栗子,再喊一声阿爹阿父。”
有人诱哄着。
幼崽细嫩的叫声接连响起,模模糊糊的两声阿爹阿父飘进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