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言提着芦苇走回岸边。
黎还没有上岸,但地上已经放了一藤蔓袋的莲藕,秋言朝着湖泊里的方向喊了一声,“这些够了,我们回家去。”
声音惊走了在水里游动的鸭子,秋言稍微等了一小会儿,在他着急之前,水里冒出一个脑袋来,黎抹了把脸上的水花,朝着岸边游去,很快就上了岸。
将手里拎着的藤蔓袋放在旁边,黎看了一眼那些芦苇,问道:“要这么多?”
秋言道:“做炕席就需要不少,我还准备弄一个苇席,到时候大米和豆子采回来了,就在苇席上面晒,也方便一些。”
“哦。”
黎听着,忍不住又看了眼芦苇。
秋言皱着眉凑近,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在人看过来之前固定住他的脑袋,道:“别动,你继续看那边。”
黎乖乖听话。
秋言看了下黎的眼睛,又扒着眼皮看了看其他地方,见没有充血红肿的情况,这才放下心来,笑着道:“走吧,回家。”
“嗯,回家。”黎笑起来。
将芦苇和莲藕运回家,秋言把晒了半上午的干菜带到厨房,深口锅里添水,然后放入蒸格,将干菜在蒸格里铺平整,一层层铺上来后,盖上盖子,烧大火蒸。
因为弄的干菜不少,秋言又将旁边的灶台也利用上了。
蒸黑咸菜需要的时间很长,这边蒸着菜,又不能离人,秋言跟黎干脆开始做罐子。
软木和木头都搬了过来,大小各异的木罐子在装上软木塞后放在旁边,积累一批就用水清洗干净,在太阳底下晒干水分后,将其收进大号的木罐子里。
最大的一个木罐足有一米深,直径达到了五六十厘米。
可能是因为之前几天太忙了,今儿守着灶台蒸干菜,偶尔上山去给火炕添一点柴火熏着,明明事情不少,却并不觉得疲累。
中午的时候两人在山洞内的灶台里,打了鸡蛋,煮了一大锅红薯粉吃。
煮到剔透的红薯粉Q弹爽滑,鸡蛋的香味浓郁,不知不觉就吃了大半锅下去。吃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只觉得一下子就吃完了,根本不满足,但等停下筷子,大脑缓过劲来后,才发现其实早就已经吃饱了。
黎看着干干净净的锅碗,感觉自己还能吃一大锅。
但也就是感觉罢了。
半上午弄了不少罐子,秋言和黎吃完饭,就琢磨着做点别的。这倒也不用深想,黎上山拿了一根硬木树枝下来,琢磨秋言说的灶孔挡板,秋言则是开始折腾上午带回来的芦苇。
说句老实话,这东西他就听说过,还真没自己弄过。
秋言折腾了一会儿,沉吟着,虽然没用过,但水分这么足,编的东西应该也不能用吧?
这么想着,秋言将芦苇在笸箩上铺开,然后端到了晒场去。
黎这边将硬木锯开之后,随便找了个石块削平一面,砰砰几下就将硬木树皮给砸平整了。
之前从大山洞借的东西早就还回去了,这会儿还有些不方便,黎琢磨着做两个放在家里自己用。
看见秋言从晒场回来,黎拿起手里的硬木树皮,“秋,东西弄好了,我们上山去?”
秋言闻言下意识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道:“你等等,我去添一点柴火。”
两个灶台上蒸着的黑咸菜可都不能断火。
秋言添好柴跑过来,跟着黎一起往山上去。
远远地,就看见有浓烟滚滚,顺着遮雨棚的门口冒出来。
秋言:“……”
黎长长地“呃&ash;&ash;”了一声,有些迟疑地问道:“是我的火烧太大了吗?”
“不是……”
秋言声音发虚。
“是火炕少了点东西。”
走到新山洞前面,冒出的浓烟就没有远远看着那么明显了,但是秋言的眉头还是紧紧蹙了起来。虽然烟这么大,有用的柴火不够干燥的原因在,但是不管什么柴火都会出烟,寒季要是这样,他们俩迟早变成腊肉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