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针头陷入皮肉,顾凛打了个哆嗦,抑制剂的冰凉感在血管中蔓延,但片刻就被那股从脊椎窜动的灼热侵吞。
顾凛伸手抓挠着胸口,那里的皮肤敏感得连丝质睡衣的摩擦都变成了酷刑,汗水浸透了衣物,却无法带走体内翻滚的岩浆。
他的身体像被煨烫的铁,血管里奔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融化的金属液体在横冲直撞,耳膜鼓动着高温沸腾的嗡鸣,连睫毛眨动都搅起灼热的气浪。
他将空针管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仰头靠在沙发上,抬起手臂挡住眼睛,喘息着望向天花板。视网膜上残留着信息素炸开的橙红焰斑,把整个世界映成熔炉的膛壁。
第五支了。再这样下去,他的血管会先于易感期结束而崩溃。
顾凛的手机屏幕闪了又灭,上面显示着三条未读消息,全部来自他的私人医生。
易感期不建议连续注射超过三支抑制剂,会导致神经损伤。
你的信息素异常波动太剧烈,需要立即隔离治疗。
回我电话。
手机屏幕亮起,私人医生第七次来电。顾凛瞥了一眼,直接挂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知道隔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承认自己的失控,意味着反刍那份尚未结痂的耻辱,意味着再一次败给自己的无能为力。
信息素失控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煎熬,更是精神上的折磨。那些平日里能轻易压制的本能冲动,此刻像脱缰的野马,焦灼的触感攀附着战栗的骨骼蜿蜒而上,刺痛每一根神经末梢,在失控的喘息中蚕食最后的理性防线。
谢昭云。
谢、昭、云。
这个名字在他脑海中炸开,激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情绪。
所有人都知道顾凛和谢昭云不对付,他们就像狮子和狼,不能共存于同一片领地。
但是也有少数人知道,顾凛和谢昭云,在很久之前还不是敌人。
易感期让顾凛的思绪变得混乱,记忆碎片在脑海中乱窜,每一片拼图都带着刺痛的锐利边缘,在他的意识中划出道道伤痕。
灯光在剧烈摇晃,顾凛单脚踩在酒桌上,领口的三颗纽扣不知去向,锁骨上沾着不知谁的口红印。他仰头灌下半瓶龙舌兰,琥珀色酒液如同液态火焰般滑过喉咙,顺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流进锁骨。
四周顿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口哨声,香槟塔轰然倒塌,混着人群的醉醺醺的欢呼和鼓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凛终于尝到了血腥味。这是深蓝顶层的隐藏包厢,空气里漂浮着致幻剂甜腻的香气,但他执拗地往胃里灌最烈的酒——这样才能压住后颈不断抽搐的腺体。
谢昭云推开门时,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一个Alpha正不怀好意的靠近顾凛,顾少敢不敢玩把大的?Alpha托着一个酒杯,一只手从内袋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管荧光蓝的试剂,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这是国外的好东西……
剩下的话他还来不及说出口,手指就骤然失去了对酒杯的控制。他的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暗红色的血渍在满地金色香槟中缓缓晕开。
后颈抑制贴被汗水浸透的瞬间,顾凛闻到了谢昭云的信息素,冷冽的雪松气息,夹杂着高山积雪和冬日清晨的凛冽刺入神经,这是顶级Alpha才有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