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大男人,像个小情侣似的吻得不知天昏地暗,心里脑里除了对方,想不到别的,事后回忆时反倒觉得丢人得不行。
这要是被他人撞见了,可怎么办?
跟偷腥的猫一样,有点刺激。
高谦雅羞得把被蒙着半张脸,只余一双大眼睛盯着天花板。
不确定他俩的关系是不是恋人,但都晟昊待他的样子,无异于对待情人。
要是灵魂出窍是假,那天他俩浴室里的缠绵,是不是也是假?
高谦雅下意识地碰了碰记忆里曾被他触摸过的那里,觉得十分失落,庆幸都晟昊早就走了,否则向来不会藏情绪的他,定会被都晟昊猜出一二分。
到时候,免不了要被他问暖又关怀,自己在那之后,不知又该为他沦陷成什么模样。
闭眼想睡却怎么也睡不下,想来这段日子把一个月的量都睡足了;张眼却无法止住思绪乱飞,想的不是别的,正是都晟昊一人。
分明才刚离别不久,就开始思念他了。
高谦雅想,大概是因为一个人面对着四周陌生的环境,感觉太寂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了后来,不仅想都晟昊,还想他缘短情却长的爹娘,想自己的家了。
渴望逃离这里的心,是越加强烈,恨不能立刻插翅飞走。
不知道那位租户收拾好房子了没有,当年无理地要求预收半年抵押金,他竟也考虑没多久就答应了,可以想见他那时究竟有多急。
且不论对方整理好房子了没有,他都想离开这里。
这件事,明天一定要和他提一提。
第二日,都晟昊果然如约而至。
对于出院这件事,医生只说是,身子还没修养好,不可出院。
这之后,任凭他如何央求,都晟昊都铁了一颗磐石心。
要不是举目所见的没一个熟悉,要不是面对这样的环境使人感到太孤单,他怎么会想家?
隔日再来时,高谦雅咬着唇,眉心微微聚拢,一对忽闪忽闪的明眸定定地直视他,似有秋水凝在里头,欲落未落,这个模样有说不出地可怜,看得都晟昊心疼不已。
都晟昊软下了心肠,告诉他:明天我给你买药材汤,你喝完了,我再跟医生提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让自己舍不得高谦雅伶仃一人待在这冷清的医院里。
高谦雅喜上眉梢,展开了笑颜,嘴里一排齐整的皓齿,衬得红唇越发动人,都晟昊随之一笑。
我也想回去上班。
才修养两天,就已不是病恹恹的样子。
我替你申请了hospitalizationleave,昨天数了数,又和你的老板确认一下,应该还剩一星期左右。好在他能提前醒来,好在他的老板知情识趣,否则他该要失业了。
那……你知道我的行李在哪?不确定自己是怎么回到马来西亚的,他试探性地问。
都晟昊没有马上回答,似乎在思索怎么开口。
片刻后,他启唇道:那天和你回到马来西亚后,你就晕了,所以你的行李还在我家。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便只能在他醒来前安置在自己的家。
无论怎么努力回忆,他都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整理并上飞机的,机票什么时候订的更不用提了。
醒来前的记忆,只停留在都晟昊还在墨西哥的家时。
高谦雅看着他,沉默良久后,视线挪到了马克杯里,望进清透的水上倒映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仅一张脸,就占据了整个面积,让这双向来不离都晟昊的点漆目,只剩下了自己。
面色更比先前好了许多,不再发黄凹陷,呈一脸病态。
高谦雅的手动了动,这水便随着摇晃,把杯中影打乱了。
这样啊……轻若无声,风一吹便散在了空气里。
要不是都晟昊离得近,怕是会听不见。
都晟昊笑笑,然后替他倒了水,端到他嘴边:喝吧,喝完我就走了,明天再来。
如此细心照料,连水都亲自送到他嘴边的,哪里还能找到比他更好的?
我……刚要说自己来就好,可在他和软如水的眼神注视下,哽在喉头的话语硬生生地憋回了腹中。
长大后第一次被人喂水,高谦雅有些不适应,喝得可谓小心翼翼,不敢大张嘴,更不敢有太大动作,只敢把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唯恐一个不慎害他手里的水洒了。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没有别的,只奢望着,这杯倒进了嘴里的水,永远流不完。
尽管吞咽得极缓且慢,过了片刻后,盛了满杯子的水仍是喝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晟昊放好了水杯,整理一下有些杂乱的床头柜后,拎着包站了起来。
那我就走了。
或许他也有些不舍,揉了揉高谦雅的脑袋,再吻上了他的额头。
轻轻一下,浅淡得不如蚊子叮咬,更不如初次醒来那天,缠绵不休的舔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