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红听见他问,才注意到他的手里拎着一个什么物件,她微微笑道:这世间万物这么多,我可猜不着。
太子把东西放到桌子上,朝那个丫头摆摆手,示意她出去,待丫头出去了,太子背着妙红打开包裹着的物什——琼华露,他把酒放到她的鼻子前,说道:来,闻闻,看香不香?。
妙红闭上眼睛,凑近酒坛,闻着,道:真香!当她眼睛睁开的时候,眼前是太子的面容,酒坛被他换走了,妙红羞红了脸,转身,捋着自己的长发,眉眼低垂。
太子看了她一眼,转身起开酒坛,分别倒满了两个杯子,一杯递给妙红,道:今晚能见到你真好!
妙红轻声道:客官,妙红姑娘见到你也很高兴呢。
两人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太子先饮,妙红看着他喝完,自己稍稍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
妙红拿起酒坛给太子倒上,又给自己斟满,道:敢问客官要不要吃些小食?
太子笑着凑近她,说道:吃什么小食?你可是秀色可餐呢!说着一只手搂在了她的腰上。
妙红一激灵,她又不好直接推开他的手,只是端起他的酒盏放到他嘴边,笑着说道:客官,你这酒这么好,今晚可要一醉方休啊!
好好好,一醉方休,一醉方休。太子说完握着她举盏的手,自己喝了下去。
饮酒可要有曲子来助兴,不如我就给客官弹一曲你最爱听的小曲。妙红说着,闪身从太子的臂弯里挣脱出来,袅袅婷婷朝自己的琴走去。
一首绕梁悦耳的曲子响起来,太子靠在案子上闭目倾听,入神处还晃动着大脑袋瓜子。
翌日,早朝如期举行,一众大臣乌乌泱泱站到大殿上,皇帝穿着龙袍,两鬓白发苍苍,但头发还是打理的光滑服帖。
周全弯着腰身,拿着拂尘像个木乃伊一样跟在后面上了大殿。
三司户部副使都震从队列里走出来,禀道:陛下,昨日,我朝御街发生一起抢商家货物的事件。恐波及其他地方行业。
皇帝惊讶道:哦,我朝是太平之世,还有这等事件发生?
兵部尚书黄旗峪出列,道:陛下,确有此事,不知朝廷需要兵部派人抓这伙贼人与否?
陈右丞道:陛下,市易务乃榷场之事,还是朝廷另派人查实情况,不必劳顿兵部,兴师动众。
白左丞道:陛下,太子已经加冠,我觉得有些事还是需要多历练!
皇帝看了众人一眼,道:太子何在?
陈右丞笑道:太子恐怕还在温柔乡里!
众人掩鼻而笑,皇帝假咳嗽了几声,道:英王,你觉得太子去查这件事合适吗?
英王郑重揖道:回父皇,太子是我朝的储君,有很多这样的机会历练,这么复杂的事情还是交由我来查吧。说完,他悄悄瞄了皇帝一眼。
皇帝收回目光,道:太子最近可安心读书?还是做什么别的事情?
兵部侍郎魏伯勋揖道:回陛下,我有值夜的士兵回禀,经常看到太子夜里出去。
皇帝声音很大:去哪里?
魏伯勋道:乐……坊。
皇帝怒道:难道太子连今天上朝的日子也忘了?
众人没有人说话。
皇帝拿起一个折子摔到地上,道:派你的人,现在,去给我把他绑回来。
魏伯勋答应着,转身朝外走去。
白左丞赶忙求情道:陛下,太子已成人,也应该有自己的活动场所。
皇帝冷声道:难道他的东宫还活动不了吗?
整个大殿没人说话,英王嘴角咧了咧,不易察觉地笑了一下。
东宫里静悄悄地,太子醒来的时候很是诧异,自己明明昨晚是在妙红姑娘那过的夜,怎么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还是小饼子把事情的原委告知了太子,得知父皇让自己上朝议事,他才想起来,自己昨夜喝多了,误了今天的早朝。
有什么办法补救吗?那赶紧换上朝服进宫见父皇。
太子风风火火进了宫的时候,早朝已经散了,他来到父皇的偏殿。
老皇帝刚脱了朝服,正在烤火炉,得知太子觐见,他都没马上让进来,太子就在偏殿的台阶下等着,冬日的太阳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天冷的很,呼呼的冷风刮着,太子站在外面一动不敢动,小饼子递来了手炉,太子挡了回去。
他心里知道,这是父皇在责怪他,身为当朝太子,储君,怎么能忘记上早朝?他开始恨自己昨晚喝的太多了,都把正事给忽略了,但是一想起妙红姑娘,他这心里就是暖的,乐坊的姑娘从不留男人过夜,无论多晚,男人都要回自己住处,自己可是得了妙红姑娘的真心了,居然能在她那过夜,要是有一天,能……一想到这,他这心里美滋滋的。
老黄帝看着眼前的太子,嗯!他也是成人了,除了生的微肥之外,别的都还好,但是一想到昨晚他在乐坊过夜,他这心里就咯噔一下。
昨夜去哪里了?老皇帝似乎对这个感兴趣。
回父皇的话,孩儿去了乐坊,多饮了几杯。太子斟酌着说道。
哦,无妨,哪个屋子?老黄帝追问道。
太子也是很诧异,父皇不是有政事要问,怎么……他思索了一下,道:绿屋。
哦……老皇帝似乎长出了一口气,心放下了。
太子也就动用小小的心思,没说红屋。
饮多了酒身体不会舒服,你就先回去好好醒醒酒,有事我再传你。老皇帝似乎没了政事要问,打发太子回去。
谢父皇体恤,孩儿今后一定不负众望。太子表着决心,老皇帝朝他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