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叶玄策试试探探地低声。
林清慕长睫动了动，垂眼：“我困了, 想睡了。”
叶玄策诧异，虽然心里有点失落，但还是道：“那你睡吧。”
林清慕忽然：“你抱着我睡。”
叶玄策：！
一时间他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是林清慕又静静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宛如催促，才让他猛地回过神来。
叶玄策喜不自胜, 连忙道：“好。”
说着，就凑了上来, 伸手，轻轻把林清慕搂在了怀中。
林清慕这时也没有再忸怩抗拒，很自然地将后背靠在叶玄策温热的胸膛上，轻轻动了动，找个合适的位置，就闭眼靠住不动了。
叶玄策这会又是高兴，又不敢大声说话, 只是不自觉缓缓收紧了自己抱着林清慕的手臂，一颗心不自觉地怦怦直跳，心里满是幸福。
林清慕长睫垂落, 面容安静柔和，看上去是睡着了。
但此刻，他耳朵贴在叶玄策胸口，听到的全是那有力而鼓噪的心跳声，耳廓边缘都因为叶玄策肌肤的热度微微滚烫起来。
他有些困惑，却又无法在此刻问出自己的困惑。
最终，只有在这温热安全的怀抱中静静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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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慕一觉醒来，就是次日。身后的叶玄策仍是以这种姿势抱着他。
他感觉浑身热烘烘的，燥热，稍一沉吟便轻轻推了叶玄策一下。
叶玄策恍惚了一会，才醒。
而他醒过来第一时间，便是睡眼惺忪地对林清慕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意。
这个笑意再次让林清慕原本有些失落的心脏轻轻跳动了一下。
叶玄策：“林兄早啊。”
林清慕回过神：“早。”
叶玄策这会欠身坐起，就问道：“林兄你饿不饿？我去帮你拿点吃的？”
林清慕缓了一会，道：“好。”
叶玄策没觉察出什么异样，笑了笑，就穿上外套起床，去外面弄吃的了。
等叶玄策离开房间，林清慕这才也起身。
静了片刻，林清慕默默坐上轮椅，草草梳理了一下头发，便也离开了房间。
林源给他们安排的这艘星舰很大，客房足有六个，这会，除了李凌霄和萧琛他们，沈清逸和妙慧佛子都醒了。
一个在客厅逗狗，一个在客厅打坐。
林清慕出来后，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厨房忙活点餐的叶玄策，忖度片刻，就驱动轮椅，来到了正在打坐的妙慧佛子面前。
妙慧佛子似有所感，睁开眼：“林师兄。”
林清慕：“佛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妙慧佛子对于林清慕这个要求似乎并不意外，点点头就道：“可。”
林清慕：“佛子这边请。”
两人进了林清慕和叶玄策的卧室。
林清慕关上门，也没有迟疑，开门见山，问道：“佛子，我想知道，人没有情根，会怎么样？会完全不懂什么是情爱么？”
妙慧佛子淡淡一笑，反问：“在林师兄眼中，叶师兄是这副模样么？”
林清慕静了一息，摇摇头：“所以我才疑惑。”
妙慧佛子：“林师兄，你知道么？这个世上，只有人妖魔这三族才有情根。普通的动物没有情根，神也没有。”
林清慕微微皱眉：“是么？”
妙慧佛子点点头：“是，其实情根的存在只是让人能够分清什么是大爱和小爱，什么是家人之爱，什么是伴侣之爱，什么是朋友之爱。并不是说，没了情根，人就没有感情。”
“没有情根的人更近乎于动物，情感于他们而言，更纯然也更混沌。比如，你对一只小鸟说什么是亲情和友情，它未必会懂，但它会知道要替自己的蛋筑巢，也会帮同伴捉虫。”
妙慧佛子在讲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林清慕脑海中蓦然就闪过一双充斥着真挚情绪的黑润眸子。
他心头触动，立刻就明白了什么。
“所以，没有情根，就意味着一个人在感情上完全没有‘分别心’，是么？”
妙慧佛子笑了：“林师兄通透，某种角度来说，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