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钦的手向前抓了一下,却满手空空什么也没碰到。他感觉指缝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带着点难以言喻的悲哀。
水荔扬慢慢地、试探地抓住了洛钦的一根手指,立马又放开。
我也想看看你。水荔扬的声音沮丧而无力,很久没见了,对吧?
洛钦揉了揉水荔扬的脸,感觉指缝的眼泪变得像羽毛一样轻,忽然勾了一下他的心。
要再亲一会儿吗?洛钦问。
没有你这么问的。水荔扬的笑音破开了眼泪,你这根本就让人没法回答。
好吧。洛钦点点头。
水荔扬却反手抓住他:要亲。
只是持续了半个小时的吻,他们却吻过彼此四年的空白。洛钦嘴唇像是衔着一抹温热的泉水,水荔扬觉得那就是自己四年来无数次梦里干渴的救赎。
可是到最后,他还是推开了洛钦。
洛钦睁开眼,看到水荔扬的手又开始抖,并且比以往每一次都厉害。
他们的吻结束,一切犹如过了零点的时钟,都回归原样。
后半夜,水荔扬捱不住睡了过去,洛钦抱他回到卧室的床上,盖了一层厚重的棉被,又脱下自己的羽绒服放在被子上。
天不亮的时候,洛钦一个人离开了安全屋。
第二天一早,水荔扬被外面钥匙开门的声音吵醒。他爬起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棉被上还盖着洛钦那件羽绒服。
薛医生拎着一袋东西走了进来,发现衣架上挂了水荔扬的外套,于是快步走到了卧室门口,有些惊讶:你昨晚在这儿住的啊?刚好,今天是治疗日,我……你怎么了?
他诧异地看着表情有些不对劲的水荔扬,走进房间里才看到床上那件明显不属于水荔扬的羽绒服,以及对方通红的眼尾。
是‘他’来了吗?薛医生似乎有些了然。
水荔扬下了床,静静地看着窗外,终于像颗顽石在日复一日的风霜摧折中,出现了一道裂痕。
我有事情想和你说。水荔扬开口,关于四年前那件事,他们说我被洛钦重伤,离开了方舟,对吧?
嗯。薛医生秉持着良好的职业素养,站在门口听他讲着,心中有些暗喜,自己的病人终于有所松动了。
水荔扬低下头,捂着脸颤抖起来。
……是我。他说,是我……伤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