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以往的时间计算,小演员过来这里还需要二十分钟。酒已经开好,傅穹把上衣脱下,替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他现在年纪大了,得提前进入状态。
傅穹一饮而尽,又从衣兜里摸出两粒药服下。按照正常情况,他应该会逐渐自下而上感受到一股热流,让他身体逐渐恢复二十年前的状态。但今天有点奇怪,反应来得比往常都快,这热流异常汹涌,直冲脑门。傅穹惊愕地起身,走了两步发现自己摇摇晃晃,他想伸手撑住桌沿又扑了个空,他的理智告诉他应该拿手机求救,但此时根本找不到方向。
——他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他在漫长的晕眩里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说话。
怎么还没醒?
你量下多了。
我以为红酒不都抿两口,量少了不起效啊......
宝宝不是所有人都是你这种喝酒方式。
都到这儿了你能不能省掉你的称呼?
好吵。傅穹被吵得睁开了眼。
面前是刚才的侍应生,依旧戴着那个对他来说偏大的帽子。跟他对话的人很高,傅穹浑身乏力,缓了很久睁大双眼才发现这人自己认识。
闻总,傅穹问,你怎么在这儿?
闻绪有条不紊地回答他:约会,不小心跟上校撞房了,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谁听都是一个很扯淡的回答。但傅穹发现现在问题不是闻绪的嘴,而是自己的手——他原本今晚准备用在其他环节的手铐,把他自己的双手铐在了床头。
几十年的生存还是让傅穹在此刻勉强保持了理智:闻总这是个什么意思?
跟我没关系,闻绪挥挥手撇清自己,然后指了指旁边侍应生,我约会对象有事情想问你。
白白瘦瘦的侍应生终于取了那顶滑稽的帽子,而傅穹也终于得以看见他的全脸。
是你,傅穹确认自己见过这个人,但一时之间叫不出他的名字,你是......你是刘先明的学生,你叫......
李雨游替他回答:我曾经叫游羽。
傅穹意识到现在不是说客套话的时候了:你想干嘛?
李雨游没作声。
我记得你们组已经全部离开军科所了,傅穹警告他,但你哪怕是以十一区普通居民的身份,对我做出这样的举动,你都会面临相当严重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