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替他要来邀请函时,笑得格外油腻:李医生,长得乖巧玩得花啊,没想到也好这一口。
想到这里,李雨游握紧了手里那张承载着自己清白的邀请函。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真正踏进这里的时候,李雨游才发现自己准备做得还是不够充分。他原本以为这宴会就跟杨骅店中一般,只是声色犬马而已,但他忘记了,去店里的都是客人,大家平等地寻欢作乐,而这里是商人和商品,后者袒胸露乳得颇有些奉献的味道了。
他开始怀疑闻绪独善其身的说法是不是真的。毕竟这个地方连空气都是猩甜的,所有暧昧的因子只等着你放弃自律的那一声号令,无论这个指令下得多么轻微,它们都会敏锐地捕捉到,然后无孔不入地将你填满、包围。
府宅很大,三层楼,有繁复的通道、房间甚至秘密场所,李雨游不敢乱窜,很怕一个不留神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他决定守株待兔。
凭他对闻绪的了解,他来到二楼露台,因为温差的关系,这里倒挺清静,只有两位吻得忘情的人,唇齿纠缠了十几分钟后拉着手双双离开,是要寻找下一步的场所了。
室内室外犹如两方天地,李雨游独自吹了半小时冷风,冷得开始思考要不要战略转移时,门终于被推开了。
闻绪叼着烟进来,见到李雨游难得面露意外之色,但反应很快,意味不明地笑道:我确实没想到李医生,也对这里感兴趣。
李雨游说:总得体验一下,见识见识。
觉得如何?怎么没叫个......闻绪问他,好看的来陪着?
李雨游中规中矩地回答:不太合眼缘。
闻绪很贴心地向他介绍:如果你有特殊喜好,或者想要挑一挑长相,可以找人跟宴会主人说一声,他很乐意为你安排。
不用了,李雨游抢答,你陪我就行。
闻绪脸上首次出现如此精彩的表情。他单扬了左侧眉毛,整个人灵活生动起来,还多出一丝陌生的不恭之气:我?
不是,李雨游懊悔至极,刚才一紧张,台词抢拍了,他重新找补道,我的意思是,既然你也独自一人,我也独自一人,不如就一起作伴喝个酒。
李雨游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终于有勇气与闻绪对视:好歹我们也算朋友。
我当然高兴,闻绪自然而然地坐下了,不过李医生能喝酒?酒量如何?
海量,李雨游说,今晚我们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