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昏暗的光线,温然依稀辨认出照片上并肩而立的两个人,他仔细看了会儿,把照片塞回去,合上军官证,拿在手里带回床上。
将军官证放到自己枕头底下,温然拍一拍枕头躺下去,满足道:好了。
顾昀迟手搭在他小腹上,问:哪里好了。
温然却闭起眼睛,宣告即刻要睡觉,顾昀迟便转身关了灯。
黑暗中听着彼此的呼吸许久,温然忽然说:我前两天看到那份文件了,你也知道了吧?其实我还是很难相信。
顾昀迟额头抵着温然的肩,声音低又平静:你指哪方面。
在看到文件之前,我觉得也许七年前你是有点喜欢我的,只是没想过要和我结婚。说完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一句,我不是说一定要结婚,只是没想过结婚的话,就不能算是非常喜欢。
结果就是这句补充被顾昀迟抓住了,说:所以你那时候想过要和我结婚。
温然紧急否认:没有。
那看来你也不是非常喜欢我。
在被子下抠了抠手心,温然最终承认:好吧,偷偷想过。
顾昀迟的手顺着温然的左手心滑下去,捏住他瘦瘦的中指,指腹在上面摩挲过半圈。
他说:以后光明正大地想。
第二天早上,温然照常洗漱完,然后坐到移动病床上,神外科的医生在他头上画好标记,将他推出病房。
走的是专用通道,一路通畅且安静,到达手术室门口,等候的十来个人从椅子上站起来,陶苏苏看了看温然的脑袋,吸着鼻子说:你被画得像个西瓜。
温然躺在枕头上笑一下:准备开瓢了。
宋书昂劝他:避谶。
等你好了,再送你张一百块的蓝玻璃充值卡。周灼说。
你别太大方了。温然看向温睿,前哥,好好做人。
也就他眼神不好,没看到温睿嘴角上的一小块青紫,是昨天没好好做人的证据之一。温睿就这么被温然误打误撞地提点了,轻咳了声,道:小屁孩,大人的事别管,安心做手术。
方以森只是和温然握了握手,没说什么。
还看到人群外的贺蔚,旁边站着一个穿白大褂双手插兜的omega,大概是池嘉寒,刚好有空便一起过来了,温然朝他们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