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还记得不久前的承诺,顾昀迟这次没有捉弄他,伸出右手在手环上点了两下。夹在指间的烟头离温然的脸很近,并不呛人或刺鼻,是熟悉的清苦味道。
很快就闻不到了,顾昀迟的信息素更浓地覆盖过来,温然眨了一下眼睛,他一直觉得信息素和毒品其实存在某些共性,比如它们都能让身体和大脑愉悦,同时剥夺理智。
就像此刻顾昀迟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拽向自己,温然丝毫没有抗拒,驯从地站起来跨坐到顾昀迟腿上,并立即贴过去抱住他的脖子。
他感到一种安心和满足,于是开始模糊地思考,到底是理智被剥夺了,还是自己遵循了意志。
顾昀迟那只夹着烟的手搭在温然腰上,良久,才抬起来,将烟摁灭在边几上的烟灰缸里。
你怎么了。温然脸埋在顾昀迟颈窝,昏昏沉沉还要问。
你是不是不会怕。顾昀迟说,每次。
没时间害怕,想办法比较要紧……而且怕也没用吧,事情已经发生了。温然嗅着顾昀迟皮肤上的沐浴露香,整个人泡在他的信息素里,很执着地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了。
顾昀迟说:确认了一件事。
是你上次说的,很可疑却查不到疑点的事情吗?温然在顾昀迟的耳朵和脖颈间到处闻,你还说有人不想让你知道,会是谁呢?
也许是爷爷。
温然的脑子已经转得非常慢,问:为什么?
可能他觉得这些事是无关紧要的。顾昀迟垂眼看着正闻到自己下巴位置的温然,他认为我没有必要追究一颗棋子的真实来历。
那你为什么要追究?温然抬起头疑惑地刨根问底,尽管他根本听不懂顾昀迟在讲什么。
因为我在乎。顾昀迟抬手解温然的睡衣纽扣,我要知道答案。
温然垂着头,看那只手将自己的睡衣扣子一颗颗解开,既没有阻拦也没有询问缘由,只是这么看着。最后顾昀迟将睡衣往一侧拨开,露出温然的左肩,昏暗中仍能看出那上面有一小片淤青。
谁弄的,还记不记得。
花臂……温然困难地回忆,把我塞进箱子里的时候,他踩了我一脚。
接着曲起无名指和小指,比出一个枪的手势,温然将指尖抵在顾昀迟的太阳穴:他说出声就弄死我,结果还是被我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