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憋的不能呼吸,我只好哼哼大叫。
哼,竟然敢给我玩自杀式袭击?你活腻了!
耳边传来阿木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不知为何又感慨又感动,嘴巴一瘪就要哭出来:我好怕……
那只手松开我鼻尖,迅速捂上我的嘴,狠狠威胁:莫嚎!再嚎就用线缝你的嘴!
我只好极其委屈的将泪水咽回肚子里。
什么烂德行!那只手开始狠狠揪我的脸皮,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只不过没了眼睛就寻死觅活,你让人家二胡仙阿炳情何以堪去?娇气!任性!自我中心!
我吃痛,又不知怎么解释自己的本性,只得陈述内心真实想法……没手没脚都行,就是没有眼睛不行。没有眼睛就看不到漂亮的东西,看不到漂亮的东西就没有快乐,既然不快乐,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是,我就是身残志不坚的典型!
难道你就只喜欢漂亮的东西吗?!阿木的声音里灌满了怒气,就算被人丢弃,就算被挖去眼睛,只要那人长得漂亮你就会原谅他?你这是哪里学来的道理?
我不懂他为何突然发火,只好战战兢兢道:……我、我愿随心。
蠢货!这下脸皮子几乎要被揪掉了,阿木贴着我的耳朵一字一句嘶吼:你有没有脑!子!
有啊。我觉得分外委屈,硬着头皮盈盈将脸贴上去。
不就在这里?我轻轻敲打太阳穴,幽怨的回了一句。
身边忽的万赖俱寂。
你不是没有脑子。
隔了半晌,阿木冷声传来。你根本是没有心。
这话仿佛定海神针一般直直插入我脑海,掀起滔天巨浪,漩涡漫漫腾起无涯哀苦。
我有心,我有心!
手脚冰凉,排山倒海的重力压下,我歇斯底里尖叫着,用力去扯自己的衣裳,我有心!我真的有心!
我简直恨不得马上挖出心来给他看。
阿木大约被我吓到,手忙脚乱牢牢将我按住,又用力将我的脸埋进他怀里。
好好好,我知道,你有一颗又红又漂亮的心。他好言好语安慰着,仿佛在哄暴躁的小孩。
你瞧,我能感觉到它在跳呢!他伸手捂住我胸脯,轻轻拍打起来。
浑身炸开的毛渐渐平顺,我靠着他,有气无力摊开手心,露出孟婆送我的还我漂漂丸。
阿木,求你帮我,我要找回原身,我要重见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