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已经站起身来,左右看了一下,在小阳台侧边选好了位置,“您瞧,这里放佛龛,供两支水仙花刚好。”
那个位置,也是应琴早就看好的,之前一直计划请一樽佛像回来,只是都没有投缘的。现在听席惟这样说,和自己不谋而合,忍不住笑了一下道:“那个位置确实不错。”
席惟就将匣子放下:“我不懂规矩,阿姨,还得您自己来布置。”
再谦让下去未免太虚伪了,应琴说:“那就多谢你的好意了。”
席惟微微一笑,英俊眉目里不带一点晦暗,格外有种世家大族教养熏陶出的文雅温润:“您太客气了。”
倪知托着腮,面无表情看席惟表演,席惟忽然看过来,对着他挑了一下眉,似乎很是得意。
倪知:……
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妈妈信佛的。
气氛没那么紧绷,席惟又开始介绍菜色,整桌菜都是他一手操办的,甚至连食材都是他提前准备好带来。
他长得好,身材高大,成绩也好,能考得上崇德学院,待人接物也很有一套,从谈吐到性格,看起来都格外的有条不紊,做出来的菜味道也好。
应琴看他,是带着考量的神色,现在考察下来,觉得他这个人还不错。
难怪能被小知带回家里。
应琴替倪知夹菜,另一边也伸来一双筷子,夹着块挑好刺的鱼肉,想要放进倪知碗中。
应琴一愣,旋即笑了:“你是客人,自己吃自己的就好。”
席惟还是将鱼肉放下,这才说:“我习惯了。阿姨,我喜欢照顾小知。”
哇!
这句话说得倪知叹为观止。
席惟也太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吧!
两个人根本没有一起吃过几顿饭,他怎么就能这么理直气壮说自己习惯了。
倪知在桌下踹了席惟一脚,席惟面上表情未变,桌下,却用两条腿夹住了倪知的脚踝。
倪知:……
倪知抽了一下没有抽动,反倒把自己的裤腿蹭了上去。
席惟微微垂眸,余光可以看到倪知那一截小腿,粉雕玉琢似的莹润,贴在自己深灰色的裤脚边,被自己紧紧钳制,如果被人看到,还以为是两人偷偷调情。
席惟唇角翘起,抬眸看到对面的倪知面上没什么表情,耳尖却微微泛红。
是生气了,还是害羞?
又或者两者皆有。
桌上,应琴还在说话:“这孩子从小就瘦,饭量小,不挑食,就是吃得少。”
席惟一本正经:“我会做饭,他爱吃什么我可以变着花样做。”
倪知用力一拽,终于将腿从席惟的腿间拔了出来,只是用力过猛,膝盖撞在桌子上,“咚”的一声,撞得桌子抖了一下。
应琴被他吓了一跳:“宝宝,怎么了?”
倪知面无表情回答:“不小心撞到了。”
应琴笑笑,替他揉了揉膝盖。
等吃完饭,应琴泡了茶,席惟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盒小点心,一个个做的格外精美,淡淡的粉、淡淡的绿,一点点睛的黄,一个不过一口的量,却做出了各种形状。
席惟挑了一个小兔子形状的递给倪知,倪知没接,席惟一脸“宝宝又在撒娇”的表情,递到了他嘴边。
旁边的应琴有些惊讶,微微错愕看着两人。
倪知:……
倪知无奈,张嘴一口把兔子给吞了。
席惟又很贴心地端着茶递给他:“小心,别烫到。”
一副温良恭俭的贤夫良父样。
好有心机的一男的。
应琴此刻看席惟的眼神,就从最初的不满冷淡,变成了现在的比较满意。觉得席惟虽然是个上郡人,但这么会照顾人,就算是倪知真的和他在一起,也不会受委屈。
如果倪知知道应琴在想什么,一定要说,妈妈你上当了!
但是仔细想想,席惟好像真的不是只在应琴面前这样,只不过有长辈在场的时候,他会装的更像长辈眼中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