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从所有人身上扫过, 阿恬这才发现,姑娘们似乎有些醉了。是朦胧的,比微醺还要醉上那么一点的程度。
这个程度, 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滤镜, 会自动放松脑子里紧绷的弦, 会比清醒的时候要包容一些。
会从自我认知以外的事情中找到乐趣。
所以总有人说微醺的程度是最舒适的,再多, 就是愁了。
喝点酒,聊会儿天, 吃点串, 等酒意稍微消散, 再去续上一杯春日延续的青梅醉,在朦胧夜色下倾吐芬芳。
有点冷了。风卷起,张雅沁摸摸肩膀,我去拿外套,你们要不要?
要。
要~
成精最好了!
姑娘们此起彼伏的应和着。
吕冰看着眼前的画面, 摸着胡子感慨:当初的美在啊,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听到美在的名字,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虽然没来过,但总能看到美在在溪边捕捉水鲜的场景, 偶尔碰见了会点点头,却没怎么说过话。吕冰微微抬眸,看向墨色苍穹,她是个快乐的小老太太, 但总觉得有点儿孤单。
计蒙深吸口气:除了阿恬, 倒是没见过什么她家里人。
山野:呦~呦~呦~
阿恬看山野鸣叫完,又看向计蒙。
山野说, 老张也曾和他们聊过,说美在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太孤单了。计蒙翻译完山野的话,又继续道,不过倒是看不出来美在孤单,她村里人缘极好,好像把每一天都当做一辈子来活一样的充实与快乐。
人生何其短。魃突然开口。
贝贝点点头:短到我们一眨眼就不见了。其实青森小馆早有耳闻,但实在是有些距离,没见到那位美在奶奶。
她叫美在奶奶呢。
阿恬酸涩的心,忽然就有些甜丝丝的。
不过阿恬就不一样了。吕冰看看黄大花她们,这么远的路,姑娘们辛苦了啊。
路远一点不怕的。黄筱云托着杯摇摇头,如果不是因为远,可能就只会是随时都能过来随便走一走的心情了吧,这样的话,今日的烧烤盛宴,可能就会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像别墅烧烤。方静玉接口道。
要说我们为了阿恬的话就太矫情了,但也确实因为有她才能来到像青森这种未经过过度开发的地方。拿了外套回来的张雅沁也道,到了之后才发现这里的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是旅游景点的关系,反正总觉得,这里虽然很热闹,但很安静。
周茗推了下张雅晴肩膀,一副‘找到伙伴’的模样:你这形容太精准了!
其他人纷纷点头认同。
能有好朋友不远万里的时不时见上一面,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阿狄最终还是换成了不驯,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杯了,但丝毫不见醉酒的模样,被酒液滋润的唇角沁着笑,有个词叫什么来着……牵挂,对牵挂。是一种既远又近的缘分,若即若离的。
距离产生美。羊羊颔首附和。
是不是就像我们和老张和小玄一样?阿火问。
几人想了想,确实是这样,于是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明明总被并肩提及,可谁能想到,至少两季无法相见呢。
氛围有些惆怅,众人不知想起了什么,一时都没有言语,直到张雅沁发现了新大陆。
咦?大花,你手指上是什么?她一把捉住黄筱云的手,举到桌上的灯旁边。
那是一枚镶嵌着三颗小钻的钻石戒指,被黄大花戴在中指上,成色不错的钻石在黄色的灯光下闪着星光。
剩下的人都围了上来,纷纷发出‘哇哦’的声音。
周茗怒而拍她的肩膀:黄大花你竟然背着我们偷偷结婚了!
黄筱云险些将口水喷出来:订婚!这是订婚戒指啦!
方静玉拧眉:怎么这一路上都没见你戴?
黄大花抽回手解释:这一路太远了,我怕丢了,就收起来了。之后来这里要下水干活什么的,刚刚才想起来戴。
宋晓一哼出了意味不明的鼻音:原来你辞职就是为了回家结婚啊!
黄大花抗议:胡说,我在外漂泊好几个月,怎么就成回家相亲了?!
唯有阿恬轻声问她:是上次你说的那个高中物理老师吗?
闻言,黄筱云竟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下头。
于是一群姑娘嚷嚷着要看照片。
黄筱云拿出手机翻了翻相册,找了一张最生活的。那是他们两个站在田埂边上,背后是夕阳西下的金色余晖。
这是最近的一张回老家的时候照的。黄大花说。
除了姑娘们,羊羊祂们也忍不住好奇过来看。